艾莲美美地睡了个自然醒,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姐姐艾燕和妹妹艾莉睡觉的地方,只剩下了两个皱皱巴巴的空被窝卷,人却不知去向哪里。
艾莲扭头看向窗外,玻璃窗的六块玻璃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花儿。洁白的冰花覆盖在玻璃上,挡住了她的视线。
艾莲缩进被窝兴致盎然地欣赏着玻璃窗上冬季特有的图画。
窗冰花像极了秋天田野里的玉米叶子,长长伸展出去;或者更像一个个芭蕉叶,因为玉米叶没那么宽,没那么平滑。有的冰花又像丛林,丛林里还有蜿蜒的小路,无声地伸向远方。
留恋在窗冰花美景里的艾莲,忽然觉得不对劲儿:咦?这会儿家里是不是太安静了?怎么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不仅没有艾燕和艾莉的声音,甚至连平日里最讨人嫌的艾括的嬉闹声也听不到。
艾莲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房间里静悄悄地,外面院子里也静悄悄地。甚至胡同里那条不论亲疏,逢人就“汪~汪~汪·”地叫起来没完没了的大黄的声音也没有听到。
想到这条通体黄毛,健壮的的中华田园犬---大黄,艾莲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鼻尖儿上的疤痕隐隐还在。
那是上小学一年级时候,路过大黄家门口,因为恐惧而用石子挑衅大黄,然后被大黄一记狂“吻”留下的印记。
从那以后,艾莲对狗狗有着本能的戒备和和防范,甚至连泰迪这样的小玩意儿也避之不叠。
艾莲拽过临睡前,放在搭被和被窝中间,虽然过了一晚上,依然还有着余温的棉服穿上,下床,来到东厢房门口试探着喊了一声。
“妈?”
房间里静悄悄地没有声息,艾莲撩起门帘:房间里空荡荡的,不仅爸爸、妈妈、艾括都不屋子里,甚至一向堆在炕上的被褥,这会儿竟然破天荒地叠得整整齐齐的垛在炕头儿上。
艾莲满腹狐疑:这一大早的都干吗去了呢?
艾莲抽身出了东厢房,来到堂屋门口,一把推开房门。金色的阳光照射进屋子,也落在艾莲的脸上。扑面而来的空气,暖洋洋的没有一丝丝隆冬季节该有的寒气。
艾莲记得昨天晚上睡下时候,还是数九寒冬,一觉醒来怎么突然就成了三月阳春天?艾莲觉得自己身上臃肿的冬装仿佛也变了,变成了轻薄柔软的锦衣华服。
院子里也是静悄悄的,风不动,树不摇,金色的阳光像聚光灯一样照射在艾胜利那辆橘红色的嘉陵摩托车上。
艾莲慢慢地抬脚跨过堂屋门的木门槛,摸索着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艳丽无比的摩托车。
嘉陵摩托车在农村可是个稀罕物,也是艾胜利除了艾括之外,最心肝宝贝儿的东西,艾莲还从来没碰过它呢。
瞅瞅四下无人,艾莲坐了上去,双手握住车把,学着艾胜利的样子,右手转动油门儿。摩托车“嗖”地一声向前窜了出去,艾莲惊恐地闭上了眼睛,嘴里发出一声尖叫。
“啊~......”
艾莲吓得双眼紧闭,只听得风呼呼地从耳边吹过,但是摩托车却并没像她担心的那样撞到树上或者撞到墙上。
艾莲试着先睁开了一只眼睛:嘉陵摩托车竟然在半空中御风而行!艾莲忙睁开双眼,身边云雾缭绕,脚下彩云飘飘。
“我飞起来啦!我飞起来啦!”
艾莲兴奋地大声喊着,忽然想起电视上,飞行员开飞机时候让飞机提升高度的样子,她猛地一提摩托车车把,摩托车车头抬起,直冲云霄。
摩托车速度太快了,艾莲的头发快速地飘向脑后,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索性把摩托车设置成了自动飞行模式,然后闭上眼睛,任凭摩托车自由地飞翔。
摩托车终于停了下来,她睁开眼睛,原来已经到了三十三重天的南天门。艾莲一袭白衣,裙裾飘飘,一双赤裸纤细的脚丫在裙裾里时隐时现,缓缓地向大门走过去。
两名天兵手中的长戈交叉,拦住了她的去路。
“干什么的?闪开!”
艾莲扎巴着眼睛想了想,下巴微微抬起,做出一副有恃无恐极有后台的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