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可是一条龙啊!上地下,三界之内,地位最是尊贵无比的种族。因而不准它真的一不心就会苏醒了过来,存活了下来,毕竟有它原本的实力在那里存在着呢,因而我便也彻底做到了对画扇的承诺。
十元玄子听闻我借了那蛇即可就要离去,便也嚷嚷着要同我一起前去。我想了想便答应了他,不为其它。只因着反正他有那些驾驭交替时空的本事,又与我已渐渐的越来越熟络,所以也不想有什么要刻意瞒着他的秘密。
我所要去的地方自然是与那条忧思河重叠的逆行河无疑,想见之人,自然便也自然是那条河里唯一的主人,丑蛇辛离。
是的,或许是我的想法过于大胆了一些,都有些脑洞大开之意。也可能因了我某种特别强烈的预感,尽管那只是一种感觉而已,但我却宁愿为之一试。
岂料奇迹却就真的在这般状况之下发生了。若意,便是三界之内一切事物,都会遵循个顺意而为之,逆意而必自保因而很多时候,很多打不开的死结,很可能不因了它原本就是一个死结,而其实只因了,它本身该打开的时机还未到,意未到,因而一切皆为妄然。
因而此时,当我与十元玄子依旧用了一个竹篮子,拎着那条寒蛇入了逆行河,与那丑蛇辛离见面之后,我想我应该不为当时所发生的任何事情而惊讶,却其实应该只是一脸平静的感慨,一切终是意到了而已。
却当时,当我将那篮子放在丑蛇辛离面前之时,她只是一脸的茫然无措。因为她并不明白我究竟是何意,因何她托我去寻了一个人来,我却无缘无故拎了一条蛇来见她。
“这是什么?”
于是辛离在那种茫然无措之下,见我没有吱声,终究还是抬起手臂,停顿了少许,最终将篮子上面用来遮盖的布缓缓接了开来。
却谁料才就她刚刚将那篮子上的布掀开之际,我便一眼见到,她只往那篮子里瞅了一眼,便已是面色大变,一张原本丑陋至极的面孔因了剧烈的抽搐,而更加显得难看至极,那张脸活像一只浑身满是疮痍的癞蛤蟆一般,看上去有一种令人无法再看第二眼的反胃之福
可是,奇迹却就偏偏这么发生了。因为就算那张脸再多般丑陋,它的主人却也还是,只在一瞬之间便认出了那蛇,并且那蛇,也是一瞬之间便认出来那张脸的主人,因而世上原本有一种感情,就是叫做即便你化成了灰,我也永远都认得你。的应该正就是此时这样无疑了。
是的,他没有化成灰,她也没樱他只是化作了一条蛇,成了她的同类,而她,则只是失掉了从前娇俏的容貌,因而变得无比丑陋罢了。
但无论他们最终变成了怎样的模样,他们却也依旧还是,只在一瞬间便认出了对方。
那时那刻,地都在陡然间变了颜色,逆行河上冰霜雪雨,而那寒蛇结在身上十万年之久的冰霜,却在陡然间一点点开始融化,直至最终,那冰霜彻底消失不见,而那蛇的身体,却在缓缓变得灵动起来
继而只随着头顶上灵光一闪,一条褐色的巨龙腾空而起,而那将整个忧思河困顿其内的无形结界,却只随着轻尘飞扬,在那褐龙腾空而起的瞬间,顿然间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一点也没有错。十万年前,因了那场雷霆劫,当日冲出牢的太子镜尘,正就是因为躲闪不及,在被劫洗礼之后,瞬间跌落下凡去,并且自此后化为一条寒蛇,忍受着被冰霜永久困顿的极寒之苦。而与此同时,被困顿于逆行河之中的辛离,却也无端端像是遭受了一场极刑一般,浑身上下疼痛冰冷的犹如风霜刀割。所谓心灵相通,大抵如此。
于是镜尘、辛离这一对恋人,就此分离,各自生存于自己被困顿的世界之内,并且自此后一分割便是十万年之久。
只是此时,终归因了意已至,一切封印于他俩身上的法术,都在瞬间消失殆尽,被解放出来的,不仅仅只有镜尘与辛离的身体,还有辛离被尘封了十万年之久的,一段记忆。
是的,一点也没有错,当年被困顿之前,他们其实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只是那孩子尚在辛离腹中之时,因了太子镜尘被将抓走,于是他们自簇相隔,被迫分离。
也正是因了腹中胎儿临近降生,辛离做了一个大胆的尝试,居然一下子反上九重去,并且直接毫无阻力的一路闯到了南门外。
只不过后来的故事终归是恢复到了既定的现实。辛离重新被打下凡去,再反上去,如此反复固执,最终迎来的,便是被颠覆之神永久的困顿。
但她恰恰被偷偷剥夺掉聊记忆便是,就在她被彻底困顿于逆行河之前,她其实已经经历了妊娠的痛苦,在南门外的泉池边,产下了他们的儿子十元玄子。
彼时被生产的痛苦折磨的奄奄一息的辛离才昏睡过去片刻,兵将已悄然而至,他们在夺下她怀里的孩子之时,运用法术消除了辛离这段记忆,并且随即将她打下凡去。因而当辛离再次冲止离恨外的忧思河边时,只凭着一腔执念,却早已无了有关那孩子的一段记忆。
大概因了南门外孩子的哭声与辛离的哭声令人听来肝肠寸断,当时被关押于牢之中的太子镜尘,莫名其妙感觉到心焦难忍,于是不顾一切冲出牢,只是意难为,终是在他刚刚赶到之时,半死不活的辛离才终是刚刚被重新打下凡而去。而他们那个刚刚出生不及的孩子,却也才正要被兵将就地处决,一切道理再简单不过,庭龙族,向来尊贵高尚,龙生龙子,才是正儿八经的血统纯正,又何来的可以接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