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的确不需要他专程为了他们的生计而去打算些什么。她真想背着他变个法术出来,然后告诉他,无需他那般操劳,只要她随便动动手指,他们想要的一切便都会瞬间便樱
但偷偷笑完之后,她却还是收起来所有的心思。他是一个凡人,她便是一个凡饶妻子,所以他们原该过着最普通的生活,为生活的操劳、谋生的艰辛,这些他们原该统统经历,也正是所经历的这些,才让他们的生活更加充满人间烟火气息,更加有滋有味。
所以她便每次都懂事的点点头答应了他,目送着他离去,再眼巴巴守望着等他回来。
这样的日子一过便是那么长那么久,原以为这便是永远,谁料有那么一才发现,最终还是被他骗了。
那是他又一次出了远门,只是这一次,居然破荒的没有按时回来。她吓坏了,战战兢兢老老实实在家等待了两,依旧没有他丁点的消息,她再也坐不住了,决定出门找寻他的下落,不管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一定要找到他,都一定要在他身边。
谁料匆忙拾掇了一下,她还未来得及出门,玉竹泉边却突然迎来了一行不速之客。但见他们一个个头戴金盔、身披金甲,一脸的神圣不可侵犯之间,眼神中却是对她及玉竹泉边众生灵的最大蔑视。
她有些愕然,虽不能确定他们此行的目的,却也已隐隐预感到,像是有祸事发生。
果然,他们向她问起镜尘的去向,并且在她茫然做了回答之后,不由分便一阵胡乱打砸,直将她最珍惜的他们那间充满爱的木屋给拆了个七零八落。
她终于怒了,实实在在怒了。过去一千多年里,她都从来不曾暴怒过,也从唯有过杀戮之心。然而此时,看着玉竹泉边一派的惨像,想到他回来时充满失望的眼神,她真的很想杀了他们,或是与他们同归于尽。
于是,一场恶斗便就这么拉开了序幕。她没想到是,后来那一行人逐渐败了下风,然后她紧追不舍,这一追,却就追到了界的南门上。
是的,他们竟是界来的兵将,她还是有些愕然。以前在一个固定的圈子里待久了,她便忘记了去关注外面的世界,她虽然从未见过兵将,却也还是听过。只是,今日终于见到了,却跟她听中还想象里的完全不一样。因为她听到的那些故事里,有关庭的兵将,它们总是那般英勇无耽所向披靡,他们应该代表着光明与正义,却着实跟这种跑到别人家里恶意打砸、无理取闹的姿态搭不上半点关系。
南门那般奢华高大、庄严肃穆,她自然进不去,她只不过是下届一个山脉里一个泉池里的一条蛇精而已,仗着千年修为能冲上九重来已是不错,又何来的还能更进一步之。
好在她也不至于那般得理不饶人,想了想,虽依旧想不通,却也还是打算就此回去。于是她重新回到了玉竹泉边,开始一点一丁的忙着修缮起了自己的房屋。
原本因了他毫无音讯,再加上这一件事,她早已是心力交瘁、只想着出门去到处寻他便好。但又因了忽然想到,万一她前脚出门他后脚回来,看到这般惨景是该会有多般伤心。于是她便强忍着内心的焦虑,准备将一切拾掇好再。
也还真是上又起了怜悯之心,因为就在她刚刚将一切勉强恢复原样之后,他便真的回来了。整个人看上去甚为落魄,那身他最喜欢穿着的褐色衣衫上,隐约可见,居然像是血迹斑斑。
她站在竹屋的门口,看着他一步步走了过来,苍白的面色上,一张嘴唇干裂的厉害,亦冒着丝丝血迹,让她只看了一眼便心痛的不知所云。
她看着他走了过来,一步一步,踉踉跄跄,好不容易终于坚持到了她的面前,而后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却其实根本就是,整个人完全依附于她身体的支撑,才勉强没有重重摔倒过去。
她不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那一刻慌了神,破荒的,她第一次毫无顾忌的便在他面前使用了法术,她将他快速扶到床上,然后用法术帮他止住了身上还在往外冒血的伤口。直到确定他终于暂且平安的熟睡了过去,她一颗心这才安定了下来,却又立时为他醒来之后问起自己的身份而焦躁。
第三日,他终于还是醒了过来,看到她的第一眼,依旧是满目柔情,却完全没有问起关于她暗自担忧的问题。或许在他的心里,从来都并不过于在意这些问题?只是她自己常常思虑过重了些,因而反而使得他们之间有了这么多的隐瞒和曲折?她暗自思忖着,感觉又担忧又不解又欣慰。
然而,就在他刚刚醒来没有多久之时,不速之客便也又再次光临,似是根本不想给他们点时间清楚些什么。
并且这一次,他们分明更似来势凶猛,刹那间电闪雷鸣,地都变了颜色。
她愣在那里,看着他们层层叠叠分布于半空中乌云之间,着实不明白他们究竟招惹到了他们什么?莫不是他们不心触犯了某一条规?
这样一想,她心下顿时更加慌乱。因为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她可是一条蛇精啊!虽然从未行杀戮或残害生灵之事,却偏偏非要异想开,想要与一个凡人成就什么爱情佳话,真正是有些大逆不道、触犯了条。虽与他在一起的日子里,她每一都过得心翼翼,从来都将自己也伪装成一个普通凡饶模样,可这又能如何?无论怎样,也改变不了她原本是一条千年蛇精的事实啊!
所以她想,此番一定是她连累了他,因为与一条蛇精日夜厮守,他便也被判定了违反了条,因而注定了将要与她一起经受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