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月受了天大的打击一样,错愕地回视他:“你脚踩两只船,就‘嗯’两声就没事了?”
“乖。”顾知遥继续摩挲着她的发,像在撸一只猫。
许真媛:“……”没有人告诉她,未婚夫在自己面前与另一个人亲热,该拿出怎么的姿态。
就在这段时间里,男子又忍不住地揉了下女子的发。
许真媛的心有一丝胀痛,明明是她和未婚夫约会,怎么倒成了她是第三者。
“知遥?”她轻轻的叫了声,也不是想求证什么,只是想确实眼前的男子还在。
顾知遥抬头直视她:“许小姐,这就是我刚才想和你说的事。”
许真媛一下子面如死灰。
从小到大,她都是所有家长最想拥有的别人家的女儿,从不做任何让别人为难的事,可这一刻,她办不到。
“我不明白。”许真媛淡淡地看着他。
父亲说,一个人在世间最坚实的体面就是知进退,这样别人才会觉得你有那么一点可爱,不至于厌恶你。
所以哪怕是她要和大考后,在光荣榜前,充满景仰地盯着的那个名字结婚了,也要知进退吗?
要她怎么放手?这个自少女时代就仰望的,刻在光荣榜上的名字,出现在了她的生命里啊。
她很不可爱地,不知体面地,做不到进退二字。
“小姐,你可能误会了,他是我的未婚夫,我们两家都认定了彼此。”
江星月急得跳脚:“你别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许真媛的眼睛却落到了顾知遥望着这位“情感纠葛者”的目光上。
那目光那么柔,那么多情,一下子就落到了人心上。
这样的眼神她曾在教授的眼中看过一次,虽然很快消失不见,但许真媛很确定,那是爱的眼神。因为教授在那记眼神后,重新回到课本上时,老迈的脸上还残存着十八岁少年的笑容,说起他的老伴时,脸上充满了幸福。
但爱情在神面前也不尽如人意,更何况人呢?
老师这堂课上嘲讽地讲着,太阳神阿波罗纠缠达芙妮不得,最终把女神变成了一颗月桂树,牧神潘追求绪任克斯不得,最终把山林之神变成了一株水中芦苇,所以爱上谁,就要紧紧握住。
顾伯伯家的孩子是她一眼喜欢上的,成为他的妻也是他一口应允的,她要怎么可爱地知进退呢?
江星月怜悯地看着她,把聊天记录甩出来,拿到许真媛面前:“你自己看,他就是这么一个三心二意的男人。”
许真媛看了几眼,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无非就是“我让孙特助去接你,他说你没在家,你现在在哪儿”、一笔笔玩闹似的转账、情难自禁的真情流露“我爱你,好爱好爱你”,说实话,比起她在父亲手机看到的那些,可堪入目多了。
她只是没办法说服自己,与他相处了这么多时日,竟一次也没有走进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