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净的院内,灯火摇曳,光影陆离。时有寒风吹过,呜咽刺耳,还有些扰乱心神。
水客栈内,丫鬟仆役近千,时时往来不息,真可谓热闹非凡。若非刻意安排,绝难会出现这样冷清的地方。李舞晨进了院后,当即就感受到了这些异样,对此难免有些吐槽。
“大娘,三娘的性格,都有些怪怪的啊,真怀疑这些年她们相互之间又是如何相处的”李舞晨不由得暗自摇了摇头,想要尽快摆脱这些略显不敬的思绪。
他身后的花月隐,还在担心着方才失手打死那位行刺丫鬟的那件事,生怕李舞晨因此心存芥蒂,对她不满。但她又不知道如何为自己开脱,越是焦急难安,心里越是乱的很。在她进入院后,周围的氛围陡然一变,二人独处的情况下,这让她猛然意识到有了开口的时机。
“你还在生气吗?我那时不该下手那么重的以后若有类似的情况,我一定心一些,尽量留几分气力!”忽的,她有些自责的轻声道。
她的心思,过于细腻,也过于敏感,每当李舞晨略有蹙眉,她都能由此胡思乱想一翻。方才,在她看来,李舞晨似有生气,虽然没有明面上出来,但她仍没有完全释然,特别是一路走来时,发现李舞晨的脸色越来越差,这让她有些提心吊胆。
李舞晨闻言,下意识的回头看了她一眼,略有奇怪。
他的真实想法,和花月隐担心的那些,其实全无关系。他现在考虑最多的,是那名丫鬟为何突然行刺他,而她又是谁派来的,为何能够出现在即将举办宴席的地方种种疑问,让李舞晨越想越担心,故而这脸面上,就越发凝重了。
不过,李舞晨毕竟不是一般幼稚孩童的想法,有着两世经历的他,只要略微细心一些,很容易就能猜出别饶一些想法特别是花月隐这种,根本不假掩饰的这类。
“这个丫头,真是单纯的可以,好生惹人怜爱。只是,稍显不足的是她这种患得患失,缺乏自信的毛病,就是轻易改不掉而她偏偏还有那么厉害的本领。唉,又不能随意轻不去理会”李舞晨再次吐槽之后,才急忙收起繁杂的心思,并再次郑重劝慰了一下。
“月隐,你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认错啊!老实,你方才做的本就没有错,在那种情况下,你不尽快打死她,不定她就要山其他人,本着负责的态度,你及时制止了这件事,可是一件大好事!而我先前的那些话,也并不是想要怪罪你啊,而是想要告诉你,若有下一次,尽量冷静一下,把对方打到或者制住后,能不打死,就尽量给她留口气,不定对咱们更有好处!”无奈之下,他只能很直白的出自己的考虑。
“哦我明白了!”花月隐关心则乱,从一开始就想错了,但是她又不是笨,李舞晨这么一,她心里顿时有谱了。但随后,她又莫名其妙的不安了,呐呐的道:“我这么笨,你不会讨厌我吧”
“咳咳”李舞晨快要无语了。这绕来绕去的,又要回到原点上了。但无奈归无奈,解释还是要解释的,要不然她又要因此纠结不止了:“不会,不会,你什么都好,只要如此保持下去,就足够了!”
“啊这样啊!可是,娘亲我的个子,还会长高一些哦,这该怎么办啊”花月隐惊声问道。
“我去能长高一些自然更好!”李舞晨哭笑不得,但还得一板一眼的回答着。
“父亲我还要更强壮一些这样也可以吗?”她再问。
“这个这个啊,女孩子尽量不要太胖,太胖了并不太好的”
“哦,我记下了,可要心一些!”
李舞晨无语的看着花月隐,显然她又理解错了,正当他想浅显易懂的解释明白这个问题的时候,三娘商洛洛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晨儿,月隐,既然来了,为何不赶紧进来啊!院中风大,可别受了风寒!”商洛洛的声音,空灵深远,如梦如幻,站在院中的二人,感觉着她的话语,似从四面八方而来。
“谢谢,三娘恩准!”李舞晨闻言,赶紧拉着吓了一跳的花月隐施礼。
二人起身后,缓步走向半开的房门。推门而入后,正看到三娘和一个面带轻纱,头戴斗笠的女人相对而坐,悠闲的品茶以对。
李舞晨看到三娘对面的那个女人后,略微分辨下身影,当即认了出来。她非是旁人,正是他的一位未曾出嫁的姑姑李卓香。
对于这位姑姑,李舞晨并不熟悉,只是某些特定场所偶尔见过几面,甚至都没能上几句话。若不是,她的打扮太过显眼,极容易记住,或许他还真认不出。
“见过姑姑!不知姑姑在此,失礼之处,还请见谅!”李舞晨赶紧施礼。
花月隐已经从心底把自己当成李舞晨的“未婚妻”了,见他施礼,也赶紧跟着。只是,她不知道准确称呼,没有开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