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刻是放松的时刻,没人会再拿着杯子喝酒,大家就这样围着烤炉,一手拿着啤酒瓶喝酒,一手去撕烤得香喷喷的羊肉吃。老路领头唱起了《鸿雁》,先是村主任和村支书跟着唱,渐渐地在场的男女都唱和了起来。
面对此情此景,严华忽然有了归隐的心愿。心想,我做点什么生意不行?干嘛非要这样成天提心吊胆?看看张万虎,看看老路,活得多自在呀!儿孙绕膝,丰衣足食,人有了这些,还要再贪求别的吗?
想到这儿,严华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暗暗责备自己:别人可以懈怠,你现在还有资格懈怠吗?人在世上活着,都是有责任的!振作,一定要振作!
吃喝了一会儿,大家散开自由活动,麦子和思群坐在走廊上说话,张万虎和谷子站一边窃窃私语,萱子拿着个相机,拽着陆豪,满院子找景拍摄。——她想让陆豪忘记那些不快。
萱子事后得知,陆家养殖场遭殃,完全是胡建英搞的鬼。那个胖女人,是胡建英的远房堂姐。胡科长的儿子要出国,正好缺钱,胡建英看到陆豪被带走,觉得是报复陆豪的好机会,就拿了五万元,找堂姐替他报仇。
堂姐知道胡建英跟陆豪的事情,听胡建英说要整陆豪,非常诧异,因为大家普遍认为,陆豪曾经是胡建英的恩人,他本应报恩才对,怎么还想着报仇呢?
胡建英却说:“堂姐你不知道,我要不是跟着他,我会遭殃吗?是他陆豪要我给他看场子,那可是地痞流氓干的活儿!都是他把我害了,让我欠了那么多债,还要我给他无偿打工一年!你说他讲道理吗?要不是我自己后来交了好运,我这辈子就被他毁了!”说着,胡建英把五万元拿出来,说:“听说外甥要出国留学,我这当舅舅的就这点心意,姐姐别嫌少。只求姐姐能帮帮兄弟,让我把这几年积下的这口怨气出了!”
看着厚厚的票子,堂姐心动了。
“那你说我咋样给你出气?我一个女人家,难不成替你去打他俩耳刮子?”
胡建英笑了,说:“姐姐开玩笑了!我哪能让姐姐去干那种事?其实,姐姐也不用做别的,只要多去他那儿转转,让他们不得安生!”
堂姐沉吟了一下,说:“要是这个忙,我倒可以帮你。——不过也不是帮你,本来这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对对,姐姐说得太对了!”见堂姐答应了,胡建英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接着,胡建英说出了早就谋划好的几句话:“姐姐知道吗?陆家人势利眼,觉着有用的人去了,他们可巴结呢!要是他们觉着没用的人去了,道道儿可多呢!又是消毒,又是洗手,还让换什么消毒服!你可别让他小瞧了!”
有了胡建英的一番挑唆,堂姐一行去了养殖场以后,一听让他们换消毒服就炸了。结果才酿成猪崽接连死去的大祸。
现在,陆豪平安回来,但经济损失已经造成。这对陆豪的信心是一个打击。
麦子只是跟着玩,她没有那么多心思。只是,麦子感觉严华有点刻意疏远自己。这让麦子心里有些不舒服。
玩了两天,严华就觉得无聊,他甚至后悔跟着大伙出来了。他跟张万虎说,自己事情多,不能延误太久,想早点回去。其他人一听也随声附和,于是,一行人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