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气昏厥的金氏被几个丫鬟抬进后院屋里,白明暖和白琪俱神色大变,慌忙跟去内室。白展淙则打发人去请京城颇有名气的谢大夫。
这位谢大夫年过五旬,长眉善目,留着几缕胡须,看上去仙风道骨。他医术极佳,尤其擅长医治妇人的急症。像他这样的名医,诊金高昂,寻常百姓是请不起他出诊的。
谢大夫的医馆离白家宅院很近,被请来不过两盏茶功夫。
待到他准备进金氏的屋子时,白沐莞在门口拦住他,香云连忙上前塞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给他。
谢大夫经常出入官宦内宅,对女眷们的勾心斗角也司空见惯,不以为奇,只问:“这位小姐意何为?”
白沐莞挑眉一笑淡淡道:“我大伯母子虚病得重,一时半会下不了榻。”
有道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只要不是谋财害命十恶不赦的事,谢大夫不会拒绝。他很快将荷包收入宽大的袖子里,点了点头,然后恍若无事地走进屋。
此时白展淙等人都守在里面,屋外唯有白沐莞和香云主仆俩,故而无人知晓谢大夫已经收了她的荷包。
香云今也心中不喜,撇了撇嘴问:“小姐,您还进去吗?”
少女抿嘴勾笑:“当然要进去,省得有心人趁机乱嚼舌根,说我心虚。”
金氏真晕假晕不要紧,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她气晕也无所谓,关键是金氏接下来很有苦头吃。
果然,当白沐莞进去时,谢大夫已然下手利落地给金氏扎了十几根金针,明晃晃的金针扎得满头都是,样子格外恐怖。只见谢大夫又从药箱里拿出一根约有筷子长的银针,粗细也比寻常银针粗上几倍,直直朝金氏的眉心扎去。
当银针快要碰到金氏时,她忽然睁开双眼,尖叫起来:“杀人了,不要啊”
谢大夫被她吓了一跳,右手一抖险些扎歪。
“夫人莫要大惊小怪,老朽正在替夫人治疗。”说着,谢大夫暂且收回拿着粗银针的手。
金氏害怕极了,连忙摆手大喊:“不用,我已经好了,我没病!来人,快些送大夫出府。”
等了半天见没人理会她,金氏急得直蹬脚,眼睛朝上看去,恍然发现自己头上被扎满金针,震惊过度又晕了过去。
站在不远处的白展淙见状预感不妙,凝眉问道:“谢大夫,请问夫人得了什么毛病?我看她方才神智不太清爽。”
谢大夫掠过金氏泛着异常潮红的面色,想了想方才诊脉的结果,片刻后才缓缓说:“夫人近来心绪不宁,今气急攻心,以至于昏迷伤了元气,头脑暂时不太清明。老朽为夫人开副药方,先喝上五,五后再来诊脉。这段时夫人需要静养,不宜出屋。”
如此听来,金氏病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