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熙心里一颤,慌了神:“殿下,奴婢卑贱哪里配吃这么好的东西。”
“既然你如此推辞,殿下又不想吃,不妨我来尝尝味道。”恰巧白沐莞从外间回来,“人人都说殿下口味挑剔,能让殿下连吃数日不厌倦的美味,我倒是好奇。”
不待云熙反应过来,白沐莞已经眼疾手快地端起翡翠碗。云熙不敢去抢,只能硬生生把手攥成拳头,眼眸中尽是惊惧之色。
白沐莞自然不会喝下,而是朝跪在地上的人勾唇一笑:“怎么,你害怕了?”
云熙呼吸一窒,拼命摇头。
“快说,你究竟在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宇文晔目光凌冽,杀气腾腾,落在云熙身上让她不寒而栗。
尽管此刻满心恐惧,云熙依然强装镇定地喊冤:“殿下冤枉奴婢了,奴婢并没有放什么东西!奴婢对殿下忠心耿耿……”
旁边白沐莞听得很不耐烦:“闭嘴!”
少女夺人气势,惊得云熙乖乖闭上嘴却也眼泪汪汪。
宇文晔朝外面吼了一声:“来人。”
本就侍立在门口,踌躇是否要进来禀报的王权听见动静,连忙快步入内。
看见跪在地上只敢无声流泪的云熙,王权意识到恐怕出了事,小心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宇文晔的神情含着怒意,冷声说:“你去找个内侍,让他喝下这碗粥。”
王权不敢迟疑,连忙端着翡翠碗领命而去。
云熙把脸孔深埋不敢抬头,生怕被瞧出她眼底的惊慌。此地无银三百两,就她这副样子,傻瓜也能猜到必有蹊跷。
想起宇文晔前几日已经喝了很多碗她做的棠梨甜粥,白沐莞不禁暗自屏息。相比之下宇文晔反而镇定自若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用担心。
大约两盏茶的功夫,王权神色不佳闷头进来复命,顾忌到白沐莞这个未出阁的姑娘在场,刻意斟酌用词才开口回禀:“殿下,这粥倒是无毒,不过御医说里面放了媚欢散,内侍服下后……”
不等王权说完,云熙已经跪地磕头求饶:“殿下,奴婢糊涂,求殿下饶过奴婢这一回,奴婢再也不敢……”
从做粥到送过来,一应不假他人之手,云熙自知喊冤是没用,不如坦然认罪求饶,兴许她还有一线生机。
比起惊讶万分的白沐莞,宇文晔阴沉着俊脸怒火中烧:“大胆贱婢,你居然敢给本太子下媚药!”
“殿下饶命!奴婢是皇后娘娘赏给殿下的,娘娘一心盼望殿下早日繁衍后嗣,所以奴婢才敢斗胆冒犯,求殿下看在皇后娘娘的颜面上饶过奴婢!”云熙一边诉说求饶,一边磕头哭得梨花带雨。
离王权领命出去到现在过了这么久,云熙虽然自知败露,不过中间有这么长时间考虑,如今倒也不算六神无主。她毕竟是侍奉仝皇后两年的宫女,太子一向孝顺,如果因为此事处死她,那么传出去必然是不顾惜仝皇后颜面。
不料宇文晔比她想象中更加狠辣无情,他丝毫没有留她性命的打算,而是厉声处决:“贱婢,居然敢打着母后的名义算计本太子,即刻拖出去杖毙!”
王权刚要领命,无怏忽然有些焦急地闯进来,附在宇文晔耳畔低语几句之后,又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