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几日,夏以菱倒真的开始认真的研究起诗词来了,也没有告诉夏以蕊,就是自己偷偷藏本书跑出去外面看了,但是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些书籍,更别说理解了,书里的字未必都能识全,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三天两头抱着那些书往齐磊那跑,虚心地向他请教。
“怎么突然读起诗词了?”,齐磊虽觉得有些奇怪,但对于要学习的的夏以菱,却并没有拒之门外。只要她问,齐磊会的都耐心的教她,就这样过去了几周,但夏以菱仍然一点长进都没有,齐磊生出了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但他并没有取笑夏以菱,他也知道其实夏以菱是真的有在认真的学,只是可惜从前没学过,一开始就学这种诗词,当然是有些难度,可耐心地和她解释让她学些基础的时候,她却固执的非要学诗集,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犟。齐磊无奈的叹了口气,对坐在地上依然捧着书卷钻研的夏以菱说道,“你若不喜欢诗词,不必强行钻研的”。
“我喜欢”夏以菱鼓起腮帮子认真的说道,这副模样逗笑了齐磊,夏以菱看到他的笑当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果然读诗词是正确的,他果然笑了
这么一来二去两家人相处了一年多,齐磊和夏以菱的关系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的水火不容了,齐磊见到她俩都会喊以蕊妹妹、以菱妹妹,两个小丫头也都是喊齐磊哥哥,他们三人经常一起坐下来聊天,偶尔也会讲些以菱不懂的诗词,但是以菱强硬的插入话题。虽然一般会闹出些笑话,但是哄得齐磊和姐姐都笑的开心,她自己自然也是开心的。夏以菱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维持下去,直至家中却突然生出了些变故。
她们的父亲夏杰突然变得有些奇怪,父亲开始白日不出门,晚上才偷偷摸摸的出门,而且好像总是在写信,父亲吃的东西越来越少,好像每日愁眉不展的样子,夏以菱和夏以蕊都发现了父亲的不对劲,断定或许家里出了些什么事,只是父亲隐瞒她们。
有一天夏以菱决定晚上跟踪父亲去看看他做些什么,夏以蕊也说要一块去,但夏以菱劝说夏以蕊不像她一样从小跑跑跳跳的,若真出些什么事逃跑可能都来不及,便让她在家中候消息,夏以蕊担心自己拖了妹妹的后腿,便答应了,嘱咐了妹妹小心,然后为她留门。
以菱跟着父亲,但是夏杰并没有走太远,只是送了封信后便原路返回。但是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齐磊家,她自然是不能明目张胆直接进去的,所幸之前来的次数多了,基本都熟悉了,她从旁边角落的一堵墙翻了进去,然后偷偷摸摸绕到屋内。刚听见他们的声音以菱便放缓了呼吸,偷偷探了个头出去,想看下是个什么情况。只见不知为什么,父亲夏杰突然跪在了齐庄面前,齐庄立马去将他扶了起来,“夏兄,有什么事直说就好,何苦如此”。
“齐兄,昔年你我二人同在朝廷任职,只可惜奸臣当道,万般无奈下我俩只能辞官回乡,但他们没肯放过我,亡妻也惨遭毒手。好不容易找了个偏远地方将两个女儿带大,平静了这些年以为可以一直平安顺遂,可前些日我去镇上,却像是遇上了旧人,我自知他们肯定不会放弃的,我并不害怕死,可我不希望我的两个女儿,这么小,就要跟着我一起面临死亡,所以实属无奈,希望将我的女儿以菱托付给齐兄”。
夏杰自是有自己的考量的,将两个女儿放在一起托付给齐兄,其一会拖累齐家,其二若是东窗事发两个女儿都保不住。之所以将以菱托付给齐家,是因为以菱性子刚强,没什么规矩,适合在小山村长大。而以蕊知书达理,温婉,虽生长在乡野但是气质不凡,相比之下,若是在大户人家中长大,必能过个好日子。他已经联系好旧日之交,对方也应诺将以蕊会视如己出,他打算过几日便将以蕊带去,寄养在他家。
“望齐兄和嫂子可以替我照顾以菱,夏杰定当感激不尽”。
“那以蕊呢?”
“我不能太拖累齐兄,以蕊,我会交由他人抚养”。
齐庄和他妻子商量了一下,其实相较于闹腾的以菱,他们更愿意收养温婉懂事的以蕊,但既然夏杰这般请求了,他们断没有拒绝的道理,便应下了这个请求。
“为什么是以菱”
躲在门外的夏以菱还没能接受着这庞大的信息量,突然又一声声音响起,是齐磊。他约莫是也听到了自己父母的对话,才跑出来了。
齐家母亲觉得有些许尴尬,赶忙上去和齐磊说道,“以菱怎么了,你不是也很喜欢和以菱一起玩吗,以后你就是哥哥了,要好好照顾以菱妹妹知道吗”。
可齐磊摇着头,甩开了母亲的手质问道,“我不讨厌以菱,但为什么不是以蕊,为什么留下来的不是以蕊”。
齐家父母都不知道该如何向齐磊解释这个原因,夏杰自然也不知道如何讲,齐庄和齐磊起了一番争执,最后齐庄一气之下将齐磊锁回房间命他好好反省,才重新回到厅内与夏杰交谈。貌似有和以前有关的事情,也有问自己父亲以之后的打算,但是躲在门外的夏以菱,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耳边好像只剩下那一句质问
“为什么是以菱”
齐磊,你心中希望留下来的,是以蕊吗?心里苦苦的,泛起了一片涟漪,夏以菱离开了齐家,由于有些分神,以往翻墙的高手,却一下子摔下了墙,手脚都擦伤了。她颓靡的回到家中,不管夏以蕊问什么她都没有回答,只是整个人疲惫的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昏昏沉沉的时候,总是感觉手脚擦上的伤口有些凉意,想来是夏以蕊在帮她在上药吧。可是她太累了,实在睁不开眼睛了。等到早上她醒来的时候,那些事情仍然历历在目,可无论夏以蕊问什么,她都只是说跟丢了,一不小心在路上摔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