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我有把握治得因,却要靠王上去寻。双管齐下,药到病除。”我点到即止,并不多。
“有劳了。”
嫘姜头疼是真,那口青铜钟有鬼,也是真。我用银针疏通穴位,缓解疼痛的表症,又命宫人取来静心凝神的药丸给她服下,这一夜,总算平稳度过。
姬赢是个不信邪的,当夜,命人将青铜钟送往自己的寝殿,要看看这钟有何妖异。
奇就奇在,抬进兰台宫后,它便安稳的很。
嫘祖安生两日,养好了精神,便开始张罗选后,六国公主远道而来,在王城内游玩数日,宸国作为东道主,是时候表态。
宫中设宴,接待公主和使臣们。
载歌载舞,自不必。只是公主们卯足了劲,哄了太后开心,却并未见到姬赢。他只派人撂下一句话,“你们想留在宸王宫,为婢为妾,都可以。孤的王后,却须得是,能与孤比肩而立的女子。”
言下之意,你们不够格。而王族联姻,这等粉饰太平的权宜之计,他从未放在眼里。
六国公主即将离开,好戏也正式开锣。
放置在兰台宫的青铜钟,再次呜呜做响。
姬赢召来巫祝连泱,惫夜问询。
同时,我以白纱遮面,挟上岫水剑,悄然潜藏在兰台宫的青瓦顶上。
连泱是宸国的大巫祝,祭祀地,观星占卜,一言一行举足轻重。
透过青瓦,我瞧见他用摄魂术,擒出封印在铜钟内的冤魂,又用扶乩法,在白沙上写下八字:嫘姜无德,秽乱后宫。
姬赢的眼神蒙上阴翳,“汝是何人?”
白沙上书,“宫女缇素。”
宫女缇素,暴毙于月前。对外宣称得了急病,但姬赢知道,她是被太后杖保
“缇素,母后从不出宫,更不接见外臣,秽从何来?”
“六根不净,假凤乘凰。”
无风,九臂连枝灯的烛火却摇曳不定。姬赢剧然起身,将案上堆叠如山的竹简尽数推倒。提剑,大步去往后宫。
那只六根不净的假凤,此刻,却是后宫真正的王。太监、宫女,嫘祖的这些近侍,都是他的羽翼。
事情败露,他却不慌不忙的从凤榻起身,拍了拍手,几十名内监围上来,手持利器,“你死了,我就是宸国的太上王。”
嫘祖慌忙抱住他,“不行,他是我的儿子。”
对方却抬起她的下颌,当着众饶眼,亲昵无度,“莫忘了,我们也有儿子。”
姬赢盛怒之下,依旧想着顾全太后的名声,轻装简行,只带了蒙离一人。
可蒙离一人,就是千军万马。
鲜血横飞,浮尸满地,姬赢心中的杀气彻底激发,杀光那些谋逆之仆,将滴血的长剑,刺向榻上战战兢兢的嫘祖,“孤奉汝为太后,晨昏定省,汝行如此龌蹉之事,何德何能,居太后之位?!”
弑母是千古骂名。姬赢这一剑刺下去,宸国就亡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