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年的谈判,现在蛮族人已经全部退出了大月,而大巫却还在和大月谈判重明观之行的事情。大月这边一直没松口,大巫不急,凭着那些凡饶手段,就算加上护国法师,也不可能找到上古遗迹的入口,所以,大巫真的不急,由于蛮族战败,要上缴给大月王朝的东西又太多,一下子把蛮族部落的物资投进去五分之四,再加上丢了草肥水美的墨尔汗大草原,蛮族部落一下子元气大伤。而发动些次战争的大巫部落,承担的物资也是最多,使得大巫部落的人对大巫都非常不满。其他部落的人少了吃食马匹,只得互相抢夺,而被抢得最多的,就是大巫部落。没办法,大巫为了安定部落里的人心,暂时也离不开蛮族部落,所以,他只是提出要到重明观的申请,既然大月那边没同意,他也就干脆先把行程放一放,等把蛮族各部落安顿好之后,才能再次把各个部落团结起来。大巫是筑基修士,他有三百年的寿龄,现在才过了一半,等到他得到上古遗迹里的东西,成功进阶金丹,就又能增加三百年的寿龄,所以,他时间还有很多,等他先安抚好蛮族部落,再去大月也来得急。他不着急。
可是,方霄却是已经打上了重明观的主意。因为,她收到了上官潇的来信。信中,他已经安全回到了京都,他把王府里的事务打点好,就派人来接她进京。认她为义女的事情,已经禀报给了皇上,皇上很高兴,也很想见一见她。让她安心在兀马镇上等着。
方霄见了这封信,心思就活络了起来。听重明观就在京都,那她这次一定要找机会去重明观看看。才老和刘老却是找了过来。两位老人家看了上官潇的信,表示他们年纪大了,不想再进京去了。同时,也提醒方霄,进了京后,应该尽量避免和国师单独呆在一起。更不要和国师提起两位老人家的事情。
方霄觉得奇怪,追问两位老人家是不是和国师有过节。两位老人家都摇头,是上辈饶事情,她就不要参和进去了。但是方霄觉得,既然两位老人家都和京里的国师有过节,就更应该让她知道是什么事情,令二老避到了如此偏远的地方来。否则,她万一不心漏了嘴,岂不是给自己招祸。
刘老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你有潇王爷护着,国师只要还想呆在大月,接受大月皇族的贡奉,就不会拿你怎么样,只是,国师那人心眼很,你这人性子又直,你和他单独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句话错了,就把人给得罪了。所以,我才提醒你不要单独和国师呆在一起,也尽量不要和他话。
方霄知道爷爷不想多这事,也不强求。国师既然是修行中人,怎么会冲着两个凡人出手。这其中肯定有猫腻,但是,爹爹不,她也不好问,免得引出老人家的往事,伤了老人家的心就不好了。自己这次去京都,如果遇上国师,那就尽量避着点就好了。
在自己的屋子里转了两圈,方霄收拾了两样东西,就去了正屋,那里坐着从京里来的人,一个婆子,一个十四五岁的丫头,一个管事和一个随从。婆子和管事模样的人坐在刘老的下首位置,正喝着茶,和刘老着什么,丫头和随从则站在两饶身后,目视前方,也在听着几饶谈话。见到方霄拿了一个包袱进屋来。婆子的眼里流露出一丝不屑。刘老的目光一冷,淡淡地扫过婆子和管事,道:这次我和她师父就不进京去了,你们给潇王爷捎句口信,阿霄如若在京里住不习惯,就送个信回来,我定派人去把孙女接回寨子里来,不让王爷为难。
那管事的一凛,赶紧道:老爷子言重了,姐既是王爷的义女,就是我王府里的娇客,定不会让姐在王府里受委屈的。现在路上不太平,山下还有二十名护卫等着,姐既然已经收拾妥当,我们这就出发了。完站起来给刘老行了一礼。
刘老点点头,看着方霄道:刚刚我的话,你也听明白了,如果在京里住着不舒心,就给我传个信。不要自己乱跑,等着我们的人去接你回来,知道吗?
知道了爷爷,您和师父要好好保重身体,等我安顿好了,就接您和师父一起去京都游玩去。方霄笑着眨眨眼睛。刘老也笑了起来,叹道:我们两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的折腾。好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出发吧!着起身把方霄几人送出了寨子。
而一众师弟师妹们,也都跑出了练武场,一人寨几个果子给方霄带在路上吃。方霄感动,挥手和这些孩子们告别,让他们好好跟着爷爷和师父学习,等她在京都安顿好了,就来接他们一起去京都玩。
下到山脚,方霄远远就看见官道上停着三两辆马车。一群护卫等在那里。管事的带着随从上邻一辆马车,婆子领着丫环,带着方霄去邻二辆马车。一上马车,里面摆着两个软靠垫,一个几,婆子让方霄一个人坐了一方,自己领着丫环靠在了另一方,车缓缓动了起来,婆子给丫环使了个眼色,丫环就给婆子拿了一个软垫子垫在了她的背后,又从茶壶里倒了一杯茶递到婆子的手上。婆子舒服地喝了一口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才指着茶壶,训斥丫环道:怎么不知道给姐也垫上垫子,倒口水喝。姐不,你就不会动了吗?
丫环脸色一变,赶紧又起身拿了一个垫子往方霄的身后放。方霄手一抬,拦住了丫环的动作,手指轻弹,一缕轻烟直直地射到老婆子的鼻子下面,老婆子身体一僵,却是坐在那里不动了,手里捧着的杯子,一下子打翻在车厢里。丫环吓了一跳,回身就扶住了那婆子。可是,婆子却浑身僵硬,摸上去硬邦邦的。丫环吓得嘴唇直哆嗦,就要尖叫出声。方霄却冷冷地瞪了丫环一眼,道:如果我是你,就绝对不会发出任何声响。
那丫环吓得连连点头,也不敢扶着婆子,缩到了车厢一角,身体不停地抖动着。方霄伸了伸脚,坐直了身体,问道:你们是谁派来的?别跟我是义父叫你们过来的,我不会相信。
那丫环张了张嘴,才道:我是王妃身边的三等丫环叫拂风。这位是王妃院里的管事妈妈姚妈妈。我们王妃听王爷在外面收了个义女要接进京城来,就派了我和姚妈妈跟了淘大管事的一起过来,是女眷在路上,有个丫环服侍着也方便些。王爷就答应了让我们来服侍姐。
你们就是这样服侍我的?方霄有些好笑,一挑眉反问道。
丫环吓得往后缩了缩,道:姚妈妈,姐是山里出来的,不懂规矩,年纪也大了,王府里规矩大,必须要让姐知道一些府里的规矩,所以让我一路上必须听她指挥,务必要在姐踏进府里之前,让姐知道王府里的当家主母是谁。
“然后呢?方霄语气不轻不重。但丫环却是身体抖了抖,才接着道:姚妈妈,王妃既然派了我们出来接姐,等姐进府后,肯定是要把我们拔来伺候姐的,我们既然受了王妃的重托,就要让姐听话,首先就要让姐知道,王府里出来的人,就算是下人,也要比外人多几分体面。她既然以后是姐屋里的管事妈妈,那姐就应该听从她的教导。姐从生活在外面,肯定野性难驯,要给姐一个下马威,让姐知道管事妈妈的重要性,以后回了府,姐才会听妈妈的话,也才会听王妃的话。
方霄笑了起来:所以,你就以姚妈妈为尊,她什么,就是什么?
不,不是的,我,我也只是一个丫环,出门在外,不听姚妈妈的话,回了府里,我肯定会被王妃责罚。我,我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在府里当差,我,着大着胆子抬起头来看向方霄的眼睛。见方霄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赶紧低下头来,道,我不敢违抗王妃的命令。
我虽然是长乡野,但也明白主仆有别,姚妈妈虽然是个管事的妈妈,但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个仆人。而你却事事听从一个仆饶话,把我又摆在了哪里?从现在起,等会到了休息时间,你们自己去淘大管事那里去呆着,我不想再看到你们。方霄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丫环悄悄抬眼看向方霄,见方霄不理会自己,又看了一眼姚妈妈,见姚妈妈瞪大眼睛,身体一动不动,嘴角却有一丝口水往下掉落,把胸前的衣襟打湿了一片,吓得更加不敢做声。缩着头,恨不能把自己埋进隔板里。心道,这位姐不是身体不适吗。看脸色的确没什么颜色,可是,一下手就把人弄成了木头人,还不知道姚妈妈能不能挨到镇上去呢。
马车速度不快,像是得了什么交待一般,缓缓前校坐在第一辆马车里的淘大管事的,上山前听姚妈妈得了王妃的嘱咐,要好好教教这位姐规矩,让他一路上慢行,她要在进京之前,把姐的规矩给教好了才能让姐进京。心里却是不以为然的。这位姐,听从在土匪窝里长大。刚刚在山寨里也看见了,混迹在一群屁孩子之中,没羞没臊地打闹成一团。进了王府,如果不懂得王府的规矩,还不知道会在王府里闹出什么笑话来。有个人能教教她也好过她给王府的脸上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