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酒送到客饶面前,王从晖道:“客官,您的酒。”
客人取过酒壶,像是喟叹又像是自嘲,“山野乡村的劣酒喝的再多,到底还是没有京中的白玉春有滋味。”
王从晖一听,本来要走的步子停了下来,“客人您喝得这酒叫桷地黄,不叫劣酒。”
听这十三四岁的子一本正经的解释,喝酒的客人觉得有些意思,他摸了把胡子,饶有兴味道:“那你是觉得这酒要比名酒更好?”
“我不知道什么名酒,但我爹过,对于罗镇人来,桷地黄就是最好的酒。或许我们去了外地,在喝着客人你的白玉春的时候,也会上一句再好的白玉春都比不过桷地黄。”
客人听后,笑了起来,“你这子,倒是能会道。”
王从晖行了个问人礼,客人奇道,原来读过书的。
午后,那位客人被家里的仆人接走,回到家中,他看着院子里已经光秃秃的柿子树,不由笑了起来。
他的夫人从屋里走出来,递给他一件斗篷,道:“相公想到何事,站在院中发笑。”
“今遇到一个有趣的生。”接着,他把他们两个的对话了一遍,“这种山野地方,难得也有这种有灵气的孩。”
林夫人却是沉默了下,道:“相公你是想回京都了吗。”
林先生站在原地,轻叹一声,苦涩道:“来到这里后,我一直都在想,或许我不该那么冲动,没有救出恩师,反倒给了他贬谪的由头。”
“都已经发生了。”林夫人安慰道,“恩师被贬,但你师兄还在中枢,相公你一定会有起复的机会,到时候也能救回谭大人。现在想那么多,也都无用。”
“你的也是。”林先生将胸中郁气吐出,笑侃妻子道:“我有佳妻相伴,足矣。”
……
嵩阳学院还有一个月便要招生,王从晖也知道了这事,他也打算试一试。
这几日王从晖总会在吃食店遇到那个客人,一来二去,竟然发现这个客人学士不浅,甚至可以比书院的夫子更厉害,也起了结交的心思。
这日,他去向林姓客人探讨问题,顺便提了一下,自己有意要考嵩阳学院的事。
林先生赞了一句,待人走后,看着桌上的信。
“这吴生要是能把他那钻营生意的劲头放在读书上,将来不见得就不能去嵩阳书院。”
对面,林夫人给他盛了碗粥,笑道:“吴新仁给你来信了?如今吴家权势不,若是保荐,回京都的机会又大了两成。”
见林先生摇摇头,忙道“你也不用怕坏了规矩,听这吴公子就没正经上过学,就算有你的保荐也不一定能进得了,还有你那些学生,嵩阳书院,这目标还是太难了些。”
“也对。”林行止咬了口包子,“我倒是不怕坏名头,若真是有用答应了也无妨。”
忽地又抬头道“你看王家这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