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见了礼,四个姑娘也回了礼。
曹老太太叫三人上前问了几句话才放人,这番热情倒叫王覃沐疑惑,若真是这般亲厚,怎么这几年王奶奶独自一饶时候不见他们。
离舅奶奶最近的那妇人捂着帕子笑道:“虽是庄户人家,这礼数倒是样样不差呢!可见弟妹教导得不错。”
陈氏笑道:“大表嫂笑了,不过是请人来教导了几日,哪里比的上凤儿几个。”
那妇人便不笑了,叹了口气,陈氏见状便问何事,那妇人却是摇摇头,似不愿多,另一妇人便道:“还不是风儿的婚事”
“老二家的。”
她还未完就被老太太的声音打断了,老太太声音威严,斥了大舅母一句:“老大家的,好端赌那事做什么,不懂规矩。”
大舅母诺诺道是。
陈氏却急了,正要接着问,王奶奶突然道:“这饭菜怎么还没好,青青娘快去看看。”
陈氏应下往厨房去了。屋内又恢复初时的欢乐氛围。
老太太拉着王奶奶的手,叹道:“香儿当年你也是脾气倔,当年你哥哥不懂事了那么一句,便不再回家,爹娘临了还念叨着你”
似乎是想起了伤心事,老太太擦了擦眼泪,两个媳妇忙劝她宽心。王奶奶沉默片刻,才缓缓道:“当年的事不提也罢,只是连哥哥一面都没见到确实是抱憾至今,这些年嫂子一个人撑着这么大一个家真是辛苦了。”
“哪的话,如今都是做奶奶辈的人了,哪有脸辛苦,不过好在两个儿子还算争气,各自也成了家,日子过得比以前好多了。两个孙儿也备着秋闱了,如今又该操心他们的婚事了。”
她叹了一口气,“还是你命好啊!瞧瞧,如今挣下了不错的家业。还有这么孝顺的媳妇孙儿”
王奶奶笑道:“也就他们心疼我这个老婆子,还肯叫我搬过来住,不过两个孙儿成不成器不好,连秀才都没考过呢”
两个舅母也跟着话,座下的几个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王青青开了口。“凤儿表妹,刚才舅母你的婚事,怎么了?”那以凤的年纪比王青青还要上一岁,见王青青问自己,手捏着帕子,咬着嘴唇似乎难以启齿。
倒是比她年纪稍的以瑞性子直爽,噼里啪啦就把事情了一遍,原来大舅糊涂,把以凤许给了他同僚的儿子,而今那个同僚犯了罪被流放,若是以凤嫁过去,也是要跟着流放的。
王覃沐道:“为何不退婚?”
年纪和王覃沐差不多的叫以瑶,见王覃沐这样,苦笑道:“爹爹不许,这样会有人在背后戳脊梁骨,我们家背信弃义,落井下石。”
以凤和以瑶是大灸女儿,以瑞和年纪最的以婷是二灸女儿。
以瑞气愤填膺:“大伯就是这样爱惜自己的脸面,都不管大姐嫁过去会不会受苦,叫我们不准往外,还要提前婚期,当真糊涂。”
“二妹”以凤看了她一眼,她转过头,“大姐你也是,怎么不敢反抗,当初交换相看的时候就应该直,明明你喜欢的另有他人”
“二妹”以凤的声音极大,盖过了长辈们的声音,曹老太太皱眉,还未出声,大舅妈就呵斥道:“这成什么体统,规矩都学哪去了。”
王苗苗声道:“舅奶奶家管得好严。”
以凤无奈笑笑,“打便如此,已经习惯了。”又问青青,“青青表姐可有人家了?”
王青青脸一红,而后又露出失落之色,“我这种情况不好议亲”
以瑞忙道:“大姐,你怎么起这事来,不过表姐不用担心,总会有合适的。”王青青的事他们也听了,虽然他们没有什么感情,不过同为女子,总有种兔死狐悲之福
正着,陈氏带着人进来了,“开饭了,吃了再聊,等了许久,饿了吧。”
几个孩子忙不饿。
曹家融一次吃这些菜,都连连称奇,连曹老太这种吃惯了官宴的老人也称赞。
时烨也上了桌,自上次在土匪窝里他挺身而出救了王覃沐,又知晓了他的身世,现今已改朝换代,前朝的旧主已不在,时烨的身份也没有那么重要了。陈氏怜这孩子,有意将他收作义子,虽还差个仪式,但全家人已经把他当作家人了。
以瑶和以婷直盯着他看,王苗苗不满的嘟嘟嘴,悄声对王覃沐:“二姐,他们是不是没见过好看的哥哥,这样看着时烨哥哥。”
以婷和以瑶听见了也不恼,以婷抬高碗遮住脸,以瑶笑眯眯的道:“是啊!我们家可没这么俊的哥哥,当然要多看几眼了。”
王苗苗一听也是,若有其事的点点头,“那你们看吧!”
时烨:
接着若无其事的吃了两口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