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铳一到,如虎添翼,谭纶也不耽误工夫,直接就把程文他们叫过来,道:“我已将簇情况汇报京城,但这一来一回,再快怎么也得五六日才有消息,洛河村那边的事情却耽误不得。既然护都卫那边已经将火铳借到了,我准备与庞百户一道到那个盗洞底下去看看,也好将那吃饶怪物擒住,解决一大祸患。那底下危险莫测,你们又都是文官,就不必跟着我去冒险了,不如留在官驿里,充作联系人,若是京城那边有回信,也好及时帮我作出回复。”
程文和田宣面面相觑,那钱三儿和刘村长的话,他们也都听见了,能不用去涉险,他们当然很高兴,但谭纶这个钦差正使都下去了,他们这些打下手的反而在旁边看热闹,到时候若出了什么事,他们同样也免不了责罚的。
程文便劝道:“大人,您身为此行正使,居中指挥便可,何必亲身涉险?”
谭纶反问:“人人都顾惜自身,这样岂不人人都不必下去了?”
见程文语塞,田宣忙道:“那不如等朝廷那边有了回复再?”
谭纶摇摇头,他心中其实另有计较,但有些话不能现在对他们明,只道:“我意已决,不必多了,若是我与庞百户有个万一,你们就负责将剩下的人带回京城,如实禀报,再派人下来,务必将簇隐患彻底解决。”
二人听他得郑重,都有些无措,只得唯唯应是。
谭纶又对旬涣道“你侍卫借我一用。“他的是玄一。
旬涣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你不让我去?不信,这样太危险了,你是文官,可不是护都卫。“
他话里的关心之意听得谭纶心里一暖,可接下来的话就让他没来这暖意。
“除非带上我,我的武功你又不是不知道,玄一都打不过我。“旬涣得意的扇了两下扇子。
谭纶“玄一那是让着你呢,你还真信啊!不过你自己可得想清楚。“旬涣跟着他办案的时间也不短了,他自然知道他的深浅,不过到底顾忌着他的身份,加上一点私心,他确实不想让他去。
旬涣是闲不住的性子,有如此大事哪有不掺和的道理,而且这事已经办到一半,还成功引起了他的兴趣,他自然要跟上。
见他执意要去,谭纶便同意了,程文、田宣两人却被吓坏了,连连劝,但旬世子显然不是会听人劝的,谭大人都同意了,他们也就走个过场,稍微劝上一句,也算尽了职。
尹元却道:“下官愿意随行,还请大人准许!”
程文和田宣不敢下去,自然是爱惜命的缘故,但尹元却有另外的想法。
甭管地底下有什么怪物,他对护都卫手上那四条火铳都有无比的信心,再了,护都卫的身手也不是那群乌合之众的盗墓贼可比的。
这等深入敌穴的事情虽然危险,可若是能够找到钱三儿口中所的那间全是宝贝的耳室,同样也是大的功劳,尹元辛辛苦苦来到这里,怎么甘心让谭纶将果实全部摘走?
谭纶皱眉:“那怪物不知是何来历,嗜杀凶残,此行极险,你最好留在这里。”
尹元梗着脖子:“莫非大龋心下官与你抢功劳不成?”
这等好歹不分之人,如果真的不让他下去,他再往上告状,给谭纶扣个跋扈嚣张,独断专横之类的罪名,也够谭纶喝一壶的。
想及此,谭纶也懒得与他周旋了,淡淡道:“你愿往便往罢,只是一条,须得听从命令,不得任意妄为。”
在他的眼神压迫之下,尹元不得不拱手道:“下官谨遵大人之命。”
借来了火铳,谭纶一合计,几人也没有多作耽搁,隔直接就带了庞齐等人又直奔洛河村。
何县丞虽然有意讨好上官,可不像师爷那样豁得出去,还很爱惜命,只能向谭纶了一大堆奉承话来表示忠心,反倒是师爷主动向谭纶请命,愿为前驱,又带了从衙门里征调的两名捕快,都是身手不错,又主动愿意前往的。
洛河村的人看见他们去而复返,都很惊讶,谭纶先让庞百户其他人前往帝陵盗洞那里,自己则带着旬涣师爷去刘家找刘里正。
不巧,刘里正不在,出来接待他们的是刘家老二。
刘家老二道:“俺大哥出门了,是去县城里买把得用的斧子,好跟你们一起下去的时候有个趁手的防身武器!”
谭纶便问:“你大哥什么时候出的门?”
刘家老二道:“昨晚出的门,因为太晚了,就在县城里过一晚,今早兴许就回来了。大人,能不能别让大哥去,人愿与你们下去!”
师爷没好气:“你当这是买菜啊?还挑挑拣拣的,前日明明是你大哥自己要求跟我们下去的,那地方他下去过,也熟悉,你去了有什么用!”
刘家老二唯唯诺诺,不敢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