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禁龙坞
“战,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卿染和龙战漫无目的地在禁龙坞里逛了好几天,龙族的少年见了不少,可就是没有出路。
“禁龙坞是给即将成年的族人们的成年礼,在这里寻找适合自己的传承,少说也要半年时间。”龙战一边走一边不忘了注意卿染“主人你进来多久了?”
“嗯?”卿染蹙起好看的眉头“我没算过,不过……闯塔用了半个月左右,在老师那里呆了三个多月?差不多三个半月吧。”
“那少说还要一个半月才会重启出口,而且一般进来寻找传承的都是多多益善,哪有像您这么急着出去的?”龙战眼中飞快划过一丝笑意,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子有些黯淡地看了卿染一眼,强打精神笑道,“最快的要半年,慢的可能要一年,而禁龙坞会在族人进入后封闭半年,半年后会在四个方向出现固定的出口,且会维持半年时间。”
“那照你这么说还要好久啊。”卿染颓然地叹了口气。
龙战犹豫再三,终究没有上前,“是啊,还有这么长时间,不然我们也去寻找传承吧。”
卿染想了想,目前也没别的事可做,找点事做起码不会那么无聊,反正还有那么长时间,虽然有了龙释空老师的传承,但这东西不怕多,就算用不上可以给龙战用啊。
龙战……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龙战似乎哪里不一样了,可是又说不上来,有没办法去问,真是让人烦躁啊。
“好啊,走吧。”卿染深吸一口气将这种奇怪的感觉压下去,“你应该之前来过吧,你带路?”
“好。”
这片诡异的草原从刚一进来的落脚点就是这里,这奇怪的草会把人的灵力都吸走,还会缠绕人腿,让人寸步难行。
龙战大致辨别了一下方向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卿染,神色关切,俊朗的眉眼又多了几分恭谨和小心。
“战,你在血池到底经历了什么?”眼见快要走出草地,龙战步子加快了,卿染心里的怪异感越发强烈,一把抓住龙战的手腕将他拽住。
龙战明显一愣,垂着眸子不说话,卿染抓着他的手腕能感觉到他手腕传来的细细的颤抖和越来越快的心跳,“你再不说,我可要读你的心了。”卿染的耐心是有针对性的,现在这种情况很明显的不想再跟龙战耗下去。
龙战挣了挣没挣开,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怕卿染真的用读心术,看到他曾经历的心魔,一时间脸色都苍白了几分,“主人,我……能不说吗?”那双湛湛流光龙目含着几分哀伤,纠结无措的看着卿染。
卿染怔了一下,她从来没见过龙战这样的目光,缓缓松开手看了他一会什么也没说,率先越过他走出了草地。
除了草地竟然是一片黄土,如同行走在苍茫大漠的既视感,卿染上前走了几步,呼啸的热风又燥又急,就像造物主在天地间划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这里一分为二,一半草原一半荒原戈壁。
“主人。”身后响起沙沙的脚步声,龙战醇厚低沉的声音轻轻传进耳中,“我曾听族中一位长辈说,四万年前龙族有位大能弥留之际进入禁龙坞,最后坐化于漫沙途。”
卿染看着漫漫黄土,似曾相识的苍凉在心中翻涌,不知不觉竟湿了眼眶,那种难言于口的酸涩,空茫,都是那样的真实熟悉,伸手摸了摸脸颊,一手湿凉。
为什么呢?我并没有来过这里,为什么会给我这样的感受呢?胸口的窒闷,这奇怪的熟悉……
“主人!主人……”
怔怔回头,看着龙战慌乱的脸,许久才缓过神来,“我……没事,我们走吧。”
卿染走出很久,龙战目光沉沉的看着卿染的背影。
主人,您为什么会露出这样悲伤的神情?您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减轻您的悲伤。
呼——呼——
“龙战,你不觉得这里很奇怪吗?”放眼望去竟然一个飘荡的龙灵都没有,简直是荒芜的一处死地,“怎么连一个龙灵都没有。”
“啊——”
“救命啊!”
“啊——”
卿染与龙战对视一眼,“走,去看看。”
远远传来的打斗声和尖叫,声声凄厉的喊叫在空荡荡的戈壁回荡,回声阵阵似乎掺杂着阴风,卿染抬手挥出一道土黄色灵力将两人笼罩,顿时将两人笼罩住,气息都与周遭同化。
悄无声息地靠近,只见空无一物的黄土戈壁一株乌黑的魔树遮天蔽日,漆黑的藤蔓铺天盖地地舞动,一行四人极力抵抗依然无法脱离魔藤的攻击范围,渐渐捉襟见肘,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估计撑不了多久。
“这树……”卿染若有所思地看了许久,从崆峒戒中取出一本半人高的大书,书的封面是上等的帝王绿镶嵌红玛瑙做成树的样子,金灿灿的三个大字“神木典”。
刷拉拉翻开书,不出所料在书中就有记载:洪荒大泽曾有巨树为乱,其干漆黑质如岩石,树叶宽若熊掌,其上有鳞,藤蔓似骨分节生有倒刺,食生灵血肉和魂魄,妖异非常,故名嗜魂魔骨树。
“嗜魂魔骨树?”龙战眸光骤冷,“怪不得这里连龙灵都没有,是都被它吞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