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练刀法的卿染哪里知道这些，她一边挥刀一边打着喷嚏，愤愤不平的抱怨：“哪个混蛋敢在老娘背后说老娘的坏话，不要被我逮到，不然一定扒了你的皮！”一上午的功夫都打了不下十个喷嚏了，这还能忍吗？她的鼻子都揉红了！

“哈哈，丫头，难道就不能是想你的吗？”一边坐着的龙释空笑着调侃道。

“想我？好端端的想我什么？”卿染愤愤挥刀，一刀砍倒数十棵开得正艳丽的桃树，引得满树桃花簌簌飘落，好不唯美。

“哎呦，我的花呀！”龙释空狠狠灌了一口酒，揉着心口控诉，枯木般的手指抽风般指着卿染狂抖“你这到底是练刀法还是砍树啊，老夫的桃花开得多好你也忍心！”

“老师，有舍才有得，虽然砍了几棵树，但我刀法有成这不是比几棵树来的有意义多了。”卿染笑着甩了甩刀，目光狡黠地眨眨眼“您说您一大把年纪了，还学小年轻的搞什么浪漫啊，老不正经。”

“臭丫头！一大把年纪怎么了。”龙释空狠狠地瞪了笑的花枝乱颤的卿染一眼，冷哼着呸了一声，然而却并未有责怪，更多的是老人家的傲娇。

“是是是，您童心未泯，身老心不老，弟子给你赔不是了。”卿染像模像样的抱了抱拳，满眼打趣，“不过啊，这我是知情的自然不觉得什么，这若是被别人看到了……保不齐怎么想呢，您这么老不正经，其他人知道吗？”

“哼，你以为这里谁都能来吗？”龙释空笑问，笑着笑着就淡了，神色落寞孤寂声音微苦“老夫生来就被判定是一世孤苦的命格，但是老夫不信命，不信天！所以我年少成名便走遍天下，我不相信这苍茫世间会连一个能与我携手并肩的人都没有，可是，一次次的努力最终只换来了一次次的背叛，死别和陌路。”

“老师……”卿染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素来伶牙俐齿的她第一次觉得言语的苍白无力，她站在那看着龙释空没有安慰没有劝解，更不会怜悯，像他这样的强者纵横半生不需要怜悯和同情这种东西。

“在外人看来我的执着似乎都是一场笑话，但是，在我看来，我成功了。”龙释空话音一转，豪气干云的大笑两声看着卿染的眼中欣慰满足“在我有生之年，还能遇到你，得我传承，陪我这些时日，我已经成功了，不枉此生。”

“老师……”卿染心中忽然闪过了一个不好的猜测“您该不是要赶我走吧？”

“什么赶你走？”龙释空笑骂“你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看我，但是丫头，不要太在意感情，重情是好事但太过重情就是致命的缺陷了，你我之间的这段缘分在我看来并不像师徒，更像是忘年交啊，我能陪你走的路走完了，接下来的路只能靠你自己了。”

“老师。”卿染垂下眸子心中酸涩难忍，最终她只静静地俯身恭敬顶礼，“在我心里，您永远是我的老师。”

“哈哈，好啊，好啊，老夫虽年轻时识人不清走了太多弯路，但是至少有生之年看你不曾走眼。”

“老师，保重，我会回来看您的。”

“莫强求，你有你该做的事，老夫就守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来找我，别的不说，酒肉肯定不会少的。”

“那说定了，等我再回来，老师您可要准备丰盛点，我陪您痛饮三千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