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她的目标是他的头发,暗戳戳抓了一捧摸了摸,啊——好滑啊,太好摸了吧,一个男人的头发怎么可以这么好?
得偿所愿的卿染满足的笑眯了眼,抓着龙毁的头发各种蹂躏,本来被紫金冠利落束好的长发被她蹂躏的乱蓬蓬的,似乎是觉得有发冠在摸起来不舒服,卿染微微踮起脚想要将他的发冠抽下来。
许是看她这样太辛苦,龙毁干脆蹲下来了,卿染还保持踮脚的姿势,一下子没了着力点就要倒下去,关键时刻龙毁在她腰上轻扶了一把让她站稳了便悄无声息的收了手,耳根不着痕迹的热烫起来,好在有长发遮挡卿染并没有看见。
这样子卿染摘下发冠就轻松多了,可是一看着龙毁低眉顺眼地蹲在地上任她摆布的样子就莫名的觉得有点可怜兮兮的,下不去手再接着蹂躏他的头发,思来想去放弃又太可惜。
“毁,你坐在这。”卿染拉起他走到屏风后将他按坐在椅子上,不知从哪里摸来一把木梳,一手挽着他顺滑的长发开始给他重新梳头。
龙毁也没有多言,安静地坐着,良好的教养让他无时无刻不保持着端正笔直的坐姿,卿染站在他身后看着面容冷漠,一声不响的龙毁,心里忽然就想逗逗他,一手按在他后肩倾身去另一只手放下木梳去挑他的下巴。
低垂的眉眼被她挑起,卿染笑得邪魅痞气,故意轻佻笑道“哟,这是谁家的小美人,要不要考虑从了爷啊?”
龙毁只在抬头的瞬间匆匆看了她一眼,之后便又垂下了眸子,听到卿染的调笑他凉薄的唇都抿成了线,耳朵热热的,半晌后他道:“好。”
许是怕说的不清楚,他又补了一句“你要什么都可以。”
本是开玩笑的卿染顿时有些僵硬,没想他能回答什么,只是单纯的逗逗他,却不想被他这么认真的回答,她知道龙毁从来不开玩笑,他说给那就是真的给,可是……她拿什么来收?
“那我如果要的是你呢?你也给吗?”卿染的声音骤然冷下来了,含着些许试探的危险,眼眸习惯性的微微眯起。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龙毁心中补充道,抬眼看着卿染,这一次他没有再回避,冷然得让人不敢直视的龙目沉静如许,仿佛说出这样的话的不是他。
卿染忽然低嘲的笑了笑送开了钳制他的手,“不怕我对你做点什么?”没心思给他梳头了,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反正不太舒服。
“命都给你,还怕什么。”龙毁站起来,一头长发披散下来,比平时一丝不苟的严谨冷酷要柔和多了,他转身看着卿染低眉垂首的乖顺样子偏偏露出几分尖锐的棱角,那是他藏在骨子里的傲气和自尊,哪怕被卿染折磨了几百年依旧磨不平他的棱角,一旦磨平了他也就不再是龙毁,而是一个被摧毁的行尸走肉,卿染虽然是以惩罚的名义折磨他却也不想真的毁了他,毕竟他是那样骄傲那样锋芒毕露令人侧目的龙族王者。
是啊,他的命都交到她手里了,为什么还是不放心,还是无法控制心魔的出现呢?
卿染想不通,龙毁则从来不敢想,一个人的性格一句话的功夫就天翻地覆的变化,说不奇怪是不可能的,偏偏他从来不问则从来不好奇,不管她是温柔还是残暴他都受着。
“算了,我就是逗逗你,没想真对你做什么。”卿染觉得他这样也挺好的,伸手摸了摸他苍白的脸想去探他的脉被他不着痕迹的躲开了,“况且我真想对你做什么,不可能几百年都没动你。”
以她前世的功力,又有他的命源魂丹在手想要他做什么他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可是没有,从来没有过,也许是不喜欢,也许……是在为一个人守身如玉?
不止是她,就连龙毁也变了,放在以前龙毁怎么可能会这么安静听话呢?他每次见到她都想见到仇人一样恨不得杀了她,眼中永远情绪复杂又绝望,愧疚又恨意深深,而她从不曾关心过他什么,不听话就罚,罚乖了再给点甜头,就像个喜怒无常的恶魔。
比起龙毁在龙族的名声,其实她比他更喜怒无常阴晴反复。
“我们什么时候过去?”卿染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这个话题再谈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至少现在在她还没有找回从前失去的那部分记忆之前她还不想做什么,哪怕他愿意。
“现在还早,先去用膳。”龙目闪过一抹黯然却也没有再纠缠下去,他转身走出了寝殿向一侧的偏殿走去。
卿染狐疑,整个宫殿一个人都没有,谁做饭?不会是龙毁亲自动手吧?这画面一想就很美啊。
果不其然,龙毁进了偏殿熟练的翻出了各式各样的食材,全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天材地宝,什么血灵芝,银铃香,天殊果……随手抽出一把刀抬手一拍案板,作用力将食材震起,只见几道雪亮的刀光闪过,一样样的食材都已经切成了大小适中的薄片整整齐齐落进了盘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