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南宫卿染否认无力,只是将她带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只是为了问这么一句话,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吧,至于杀了她以绝后患似乎也没这个必要吧,他将自己带走是有目共睹的,堂堂剑圣总不会连这点度量都没有吧。
“月瞳她···只是太孤单,你······别怪她。”天清剑圣声音寂寥含着一丝莫名的悲意“她的孩子一出生就被人抢走,至今下落不明,你长得与她的爱人有几分相似,她可能是觉得你是上天给她的礼物,总想你会不会就是她的孩子,她很苦,希望你能······多陪陪她吧。”
南宫卿染心里咯噔一下,竟是这样吗?难怪她会对我这么好,南宫卿染心里最后的怨念也就此消失,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一阵汹涌的痛从骨头缝开始蔓延一发不可收拾,糟了!又是一个月了,该死的相思黄泉居然在这个时候——发作了!
“我······”想说什么却已经痛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咚”一声倒在地上。
“炎凰?你怎么了?”天清闻声转身,只见南宫卿染伏在地上脸色煞白,冷汗涔涔。
天清眼见南宫卿染脸色不对心知此事凶险当即掏出一块巴掌大的青色晶石,输进灵力另一端浮现了医仙门门主涟碧那清冷动人的脸:“涟碧,我门中有一弟子不知是怎么了,需要你来诊治一下。”
“知道了,你在哪里?”涟碧的声音清丽,却并不疏离只淡淡地问道。
“千静峰。”
“稍等。”
不过片刻一身白衣飘然若仙的涟碧御空而来,看似遥远的距离在她脚下不过几步,缩地成寸,人皇级强者以上才能掌控的技艺。
“就是这个孩子?”涟碧伸手捏住南宫卿染的脉搏,又看了看她的脸色,好看的眉头拧成了死结“她是漠北霍家的人?”
天清也拧着深眉,缓缓摇头:“不是。”
“她体内被种下了相思黄泉。”涟碧放下南宫卿染的手,从空间戒里找了瓶药倒了一颗塞进南宫卿染嘴里“这不是你前几天新收的弟子吗?”
天清眉头皱得更紧了:“解不了?”
涟碧抬头看他神色未动:“只能凭她自己了,只要再挺过四年,就会无药自解,怕就怕她挺不过。或许应该说······从来没人能挺得过。”
“我——受的住。”一直强撑着不肯晕过去的南宫卿染至今为止连一声痛呼都没有,下唇咬的鲜血淋漓,满嘴都是血腥味,整个身子的每一根骨头都像是被人打碎了又拼装,再打碎再拼装,无限制循环这个痛苦的过程,尤其是锁骨,已经痛得她无法支撑身体坐起来。
涟碧看着这样坚强的南宫卿染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和怜惜,天清也是满心不忍和赞赏,看着南宫卿染半靠在涟碧怀里痛的发抖也不肯喊出声来。
“怎么回事,天清你教凰儿练剑要这么久吗?”月瞳轻柔的声音从山下传来,天清与涟碧尚未反应,南宫卿染脸色一变焦急地挣扎着起身“呜——”痛,剧痛,豆大的汗珠瞬间滑下脸颊,南宫卿染急道:“师父,不能让师尊看到我的样子!”
天清为难地看着南宫卿染:“你——这动一动都疼成这个样子,我如何将你带走?”
涟碧低叹:“罢了,送佛送到西,天清,你不介意我将这丫头带回妙影峰吧?”
天清看了涟碧一眼,南宫卿染抢先开口:“有劳门主,我师尊快上来了,请二位不要告诉她相思黄泉的事,炎凰拜谢。”
天清叹道:“唉,是我有愧于你,如今又······我会瞒住月瞳的,不管你这丫头过去如何,来此有何目的,只要你的所做不会危及整个的凌天落仙宫,不背叛剑圣门,你就永远都是剑圣门的弟子,我的弟子。哪怕天塌下来,师父会给你撑着的。”
也就是说,天清终于承认她是剑圣门弟子,不为月瞳,不为其他,只是因为她自己而承认,也不会再去在意她的过往,她的身份,不会去深究她为何身中相思黄泉。
南宫卿染心中一暖,喃喃道:“谢谢天清师父。”
涟碧广袖一挥一道光打在南宫卿染身上,南宫卿染便被收进了一尊小巧的鼎中,微微向天清一颔首一如来时踏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