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衡似乎这才想起来什么,连忙上前递上了早先他给自己的香囊,“衡弟,这个拿着闻闻,真会好点儿。”方才在里面他竟没有想到。
杜若对沈玉衡道了声谢,又摆手示意自己不用,又低声交代了他几句。
其实过了最初那道坎儿之后,后面想想也就没什么怕的了。
此时见蔡继还在等着,杜若走过去道:“大人请稍等便见分晓!”
韩霄立在一边,看着这两人,尤其那少年白净到几近透亮的耳垂上小小的一点,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声:“笨蛋!”
众人等了一会儿,就见牛屠户从里面走了出来。
杜若连忙上前问道:“牛先生,结果如何?”
牛屠户此时是真真切切的佩服了,想他一个见惯了血腥的屠户,初见到尸身的时候都有些怵的慌。故他初始只粗粗查验了一下,并未细看,这才漏过一些重要的细节。
没想到这位小兄弟看着年级轻轻,没有丝毫害怕不说,还是个眼光毒辣的,只这么片刻的功夫,便注意到了最重要的细节。
他却不知,杜若一早就知道一些信息,故而只简单看了一下便能指出。
“确如小先生所言,致命伤正在胸口靠右的地方,伤及心肺。只因伤口狭小,故我先前便以为是擦伤,并未去注意。而且,死者也有些异于常人之处……”
蔡继见两人只顾着叨咕,却把自己晾在了一边,便道:“你二人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莫非并未验出什么来?”
牛屠户听了知县大人这话,也顾不上跟杜若议论,立即上前回道:“回大人,方才经这位小先生提醒,我又对尸身再次查验了一番,这次却发现了致命的一处伤口。”
“那怎的你先前并未发现,现在却又能如此确定?”
“回大人,这处伤在死者胸口靠右的地方,且伤口又小而狭。一般人的心脏都靠左边,故我先前并未在意。后经小先生提起,我又对尸身又作了一番细查。随后发现这袁青的心脏却是异于常人,他心脏稍微偏右。”
蔡继:“什么左边右边的,本官都让你绕晕了,你直接说到底是失足还是谋杀不就完了!”
杜若看了沈玉衡一眼,那边沈玉衡微点了下头,上前一步代为回答道:“回大人,牛先生是想说,致命的伤是在右边胸口的那处,那伤已伤及肺腑。若是山石剐蹭或者擦伤,第一不可能扎的这么深,第二更不可能有这么齐整的伤口。还有我……我同衡弟方才仔细看了下死者各处伤口,别处擦伤剐蹭的伤口肉色干白,没有血花,而右胸口那处的伤却没有这等现象。”
“所以基本可以断定,袁青兄并非失足摔死,而是先被人用利器刺死之后再从陡坡推下,造成失足摔死的假象,企图蒙混过关,以逃脱杀人的罪罚。”他不明白这些明明都是衡弟发现的,他却为何要让自己来说这些。
蔡继:“所以说这是有人蓄意谋杀?到底是谁人要谋杀这么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学子?”
沈玉衡接着道:“回大人,方才牛先生对尸身做了简单的细查,得出死者心脏与常人有异,正常人偏左,而死者偏右。我……衡弟方才也在死者右手肘以及右边肩膀上看到了两处非常相似的伤口,应是跟胸口的伤为同一凶器所致。这说明死者曾试图用右手去阻挡凶器,但没两下便被对方刺中,这足以说明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