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位杜衡小兄弟的样子,确实很急,若当真关于此案的,我以为蔡大人你不防听听看,万一对案情有益呢?毕竟大家也都想尽早结案,好早早回家,你说是吧!”
蔡继话还没说完便被一边坐着的韩霄打断了话头。
蔡继一见是韩霄说话,当即便道:“是,韩大朗说的正是,我也正有此意!”蔡继说着又看了眼那杜衡,没想到这一黄口小儿,竟能让一直置身事外的韩霄为他说话。
“你且说来听听!”
杜若看了那韩霄一眼,见他正大剌剌的坐在一边,此刻正饶有兴味的看着自己。
杜若敛了心思,转身朝蔡继行了一礼,这才道:“不知大人可否屏退外面闲杂人等。”
蔡继略想了下,便示意手下的众捕头去清场。
少倾,杜若见外面闲杂人等都走的差不多了。屋里只剩下蔡知县带来的人以及韩霄、阿爹、弥陀寺方丈以及沈玉衡、谭宗涛等没走。
如此杜若才朝仵作行了一礼,问道:“敢问牛先生是如何肯定死者是失足致死?”
牛屠户虽做了仵作,但平日别人见了还是叫他牛屠户,很少有称呼他先生的人。
这小少爷如此有礼的待自己,当下原先心里的那点不快也消散了,只说着自己的判断,“尸身上大小擦伤几十处,死者腿骨、肋骨都有骨折以及多处骨裂的地方,全身上下未见大的致命伤口,均为擦伤,加之发现尸身之地为一山涧,四周皆是高地陡坡。有一处还有些许碎石,故而判定是为失足摔死!”
先前查看尸身时,他还特意去那处山石的高坡处看了,虽说下过一场大雨,却还是能看出些微痕迹,这才会有这样的判定。
杜若听了,便问道:“袁青在三日前曾找沈玉衡辞行,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清流。从弥陀寺到清流最近的一条路便是弥陀寺南边的那条官道,可袁青被发现的地方却是在弥陀寺西北的一处山涧,这跟他的目的地不是南辕北辙了吗?”
“这……”牛屠户被问住了,这他如何知道,只得猜测道:“或许他一时心血来潮想登山游玩也未可知。”
杜若:“就算是他心血来潮,想去登山游玩,可他为何会选了个有山石又有陡坡看起来明显最危险的山来登?”
蔡继:“是啊,旁边明明有景色更好,也更安全的选择,为何他偏偏选择了最难行走的那个?”
牛屠户:“……”这要问死者了,我哪里知道。
杜若:“袁青二十有三,到清流是准备参加今秋的解试,这说明他脑子是好的,没有问题。他家境贫寒还提前三个月赶到清流,这说明他很清楚自己的目标,且一直在为自己的目标努力。这样的人一旦下定了某个决定,轻易是不会改变。”
杜若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瞥了谭宗涛一眼,这一点两人倒是很像!
谭宗涛察觉到杜若看向自己的目光,连忙收回了自己一直追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