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生疏了些。何程心里想着。
钟欣本以为这次感冒会和往常一样,休息一下就好了,没想到,到了后半夜,这烧是越发严重。好不容易到了早上,她窝在被窝里,想着自己昨晚被子盖了踢,踢了盖,是不是加重了病情?
在她还在犹豫是起来,还是去医院看看的时候,何程却打来了电话。
“喂?”她清了清嗓子,发出了点声音。
“身体好些了吗?”
这大清早的,他打来电话就是为了这事。钟欣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人......确实是真心在关心她吧。
她回:“不是什么重病,普通感冒罢了。”
“声音更哑了些。”电话那头,他停了会儿,“穿厚点,下楼吧,我带你去医院。”
嗯?这人这个点在她小区门口?钟欣猛得坐起来:“你过来了?”
“嗯,下来吧。”
口头上的问候,很感动人,可是和直接的行动相比,到底是差了许多。特别是在外头,无人可依靠的时候,一点点的关心成倍扩大成感动,自以为坚强的钟欣鼻子发酸,说:“其实,我真的没什么事。”
“下来。”
对方不肯多说,坚持要带她去医院。
钟欣拒绝不过,快速洗脸刷牙,换好衣服,戴上口罩,穿得胖胖的,小跑下楼。
刚下楼,就看见他一身利落地站在车边,她快步走上前,因为跑得快,还有些喘。
“真的不要紧的。”她开口便是这句。
他垂眸看她穿得厚实,口罩遮了大半的脸,两只眼弯了弯,看得出是在笑着。
何程在电话里不会听她的拒绝,见面自然也不会,径自打开车门,示意她进去。
钟欣乖乖上了车。
车上暖气有些热,她想脱外套,何程边发动车边说:“别脱,解开些就好。”
听听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钟欣不自在地扯了扯口罩,听了他的话。
医院的人不多,何程熟门熟路地带着钟欣到了某位医生的办公室,礼貌地敲开门:“方叔叔,您现在方便吗?”
里头的中年医生停下了和护士的交谈,笑道:“早上给我打电话,不就是问我有空吗?怎么了,病了?”
“不是我,是她。”何程将钟欣拉到他面前,“感冒了,有些发烧,劳烦您看看。”
方医生也算是他家的老熟人了,他家人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不找家庭医生的话,基本都是找他。之前何程也想过找家里的家庭医生,想想钟欣那性子,肯定会拒绝,干脆把她带到这儿来。
钟欣在医生面前一向乖巧听话,医生说什么就做什么,当方医生叫她坐到面前的板凳上时,她便摘了口罩,快速执行。
何程暗笑:在他面前总是有各种理由各种坚持,在医生面前倒是乖巧得很。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没去学医?
钟欣一句一句地回着医生问话,最后被确定是感冒严重了些,在医院打个针,过几天就能好。
何程帮她拿了药,带着她去扎针后,人便不见了。
钟欣望了望四周,没找到人,掏出手机想发信息,想了想还是没动,已经够麻烦他,还是消停点吧。
何程回来得很快,手里还拎着保温壶。
“早上来的时候带的,落车里了。”他在她身边的位子坐下,瞅了眼她扎针的手,打开保温壶。
钟欣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