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下的白依晓显得有些迷茫,这酒,有种清凉的甜。
白依晓整个人都被薛灵挡在身后,白瓷印着蓝色花纹,好像是随意淋上的几笔蓝色点缀,好使的白色瓶身不那么单调,白依晓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酒瓶的花纹,吐出一口带着竹香的酒气,双眼越发朦胧,后撤半步,拿自己的背撞上薛灵的背,紧紧相贴。
“没事吧?”
薛灵回过头,感受到倚着他的那颗脑袋摇了摇,又灌下几口酒,皱着眉轻声问道:“喝多了?”
白依晓的脑袋抵着薛灵的背再次摇了摇。
“灵哥哥,你好像在不开心呐?因为这个嘛?!”白依晓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大概原本就没装满,她只是喝了几口而已,就已经能晃出响来了,“这酒瓶,是他自己烧制的,酒也是他自己酿的,这次喝的应该是新酿的,以前酿出来的味道更好。”
“想起来了?”薛灵问。
白依晓有点无措,“就知道你这么聪明一定能看出来,嗯,刚想起来,喝下第一口的时候,想起来的,人的记忆不会消失的,只是可能会被掩盖...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反正就是不会真的不记得。”
薛灵点了下头:“站好,一会儿跟在我身后。”
白依晓嗯了一声,没起身,把酒全灌到肚子里之后,这才站起身,稍稍有些晃荡,但混乱的大脑饮过酒后,反而变得轻松些了。
嗝~还行,
站得住。
看来,喝的急了。
酒量更好了。
白依晓打了个酒嗝,晃了一下身子,就回归了平静。有些发呆的紧跟着薛灵。
青竹酿,炎晟尧亲手酿的酒,除了她和他自己之外,还没人喝过。
只是遇到她之后,他的青竹酿里多了些东西,酒的醇绵,竹的清香,还有一种蛇胆的苦涩。
因为她说,那种苦涩能辅助她清醒,虽然治标不治本。
白依晓突然有些慌张,炎晟尧是这三年接触她的人,可是他和她的记忆都能变得那么模糊,那么她对薛灵的记忆是不是下次也会被刻意消除那些在乎和揪心。
没有来的一阵烦躁,胸口都有些憋气,没控制住的喘了两声粗气,薛灵的背僵了一僵,没转过身来,因为,炎晟尧已经将阵法打开了一个口子。
转过身来的炎晟尧拿出四件黑袍一一递给他们,让他们穿上。
纯黑色的袍子没有任何标记就连花纹都没有,一个大大的帽兜扣在头上让人只要稍稍低头就会连鼻尖都看不见。
然后,就见如冬雪消融般,整个阵法因为炎晟尧打开的这一个口子而将这个地方的原貌缓缓揭露。
一间漆黑的小屋...暴露在几人不远处。
“等下你们跟着我,真正的据点,在地下,记住不用说话,只需要跟着我走就行。”
炎晟尧一手将帽兜扣在自己头上,将自己的脸藏于帽兜的阴影下,带头先行。
刚走两步,有些诧异的看着紧跟着他的人。他以为,会是薛灵或者沐风。没想到会是他最熟悉的白依晓。
白依晓紧跟在他身后,再然后才是薛灵和沐风还有洛羽。
让白依晓紧跟炎晟尧不只是白依晓的意思,同样也是薛灵和沐风的意思,假如有任何异样,以炎晟尧表现出来的对白依晓的这种情感,以及白依晓对他的这种信任关系,他们至少能够清楚的判断出,假如有什么意外,或者有什么阴谋诡计,他不会丢下白依晓,而只要白依晓没事,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就更不会有事,因为,所有的计谋在绝对实力的面前,都无可作为。
其实无论有没有白依晓,他们只要是听到了这个消息,也是一定会来的,中州学院在天启大陆的占位就是监督,清理,遇到这种组织,这种人,他们有义务查探处理。
更何况,在炽火国国界内,环境高温,国人性格乐观大方而坚定,无形之中已经将那种能量的影响给消磨到最小了。
所以他们一点也不担心,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无需畏惧。
此时他们已经进入小屋中,小屋不大,却因为不知道什么材质搭建的,竟然密不透光,整个室内,仅靠两盏油灯供以照明,一张矮桌占据了小屋最中间的位置,矮桌后面似乎还坐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黑衣,在这本就不亮堂的室内,完美的隐匿在黑暗中,实在让人看不清楚。
灯下黑。
白依晓看着那个黑影突然理解了这三个字。
那人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看不见他们,又好像只是懒得理他们。
炎晟尧上前一步,带着一身让人胆寒的冷意,冲着矮桌后那团黑影,低声道:“以圣灵之名。”
那团黑影听到后,动了动,似乎动的是手,又似乎动的是脚,实在是这种烛火明灭中让人看不清楚。
嘶哑的回道:“以圣灵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