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南荨明明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却假装不知道,就是想看看他们君臣到底要骗她到几时。
赵恒看着眼前这个心思剔透、缜密的姑娘,忽然就想起了刘娥对自己的话,这丫头的确难缠。
这才刚刚进门没多久她就这么不管不鼓,面对他这个皇上一点脸面都不给。等会还不定怎么闹呢!事情办不成是次要的,要是在房叶海面前让自己下不来台,这皇上的脸面往哪儿放?
想到这,赵恒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按照木南荨的,找了个由头便将房叶海支走了。
此时,凝和殿内便只剩下赵恒、杨五郎和寇凖他们君臣仨人,外加木南荨。
大殿之内十分安静,寇凖和杨五郎一左一右的低头站着,皇帝面前作为臣子自是不敢妄言。
赵恒犹豫了半,最终开口道:“最近一段时间,朕政务繁忙无暇顾及。所以,前几日就让刘美人来瞧瞧你。有些事情,她应该也同你了。”
“是了,可美人总是的含含糊糊,弄得民女也是一头雾水。今日见到陛下,民女只想问一句,您到底想拿我换什么?”
这个答案,木南荨已经等的太久了。她很想知道,他们心里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赵恒沉吟许久,他轻抚手掌,心中犹豫再三后艰难地出了五个字:燕云十六州。
木南荨听到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赵恒。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想听到了大的笑话一般,疯狂的笑了起来。
无尽的笑声在凝和殿内反复回荡,它们相互碰撞,碎了一地。
木南荨的笑声越来越癫狂,赵恒的脸色更是越来越难看。
寇凖站在一旁使劲儿朝自己对面的杨五郎使眼色,示意他管一管自己家的侄女。可人家却犹如没看见似的,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杨五郎的内心既愧疚又愤怒,自己的亲侄女流落江湖这么久,杨家还没有来得及给她一丝一毫的关怀和庇护,甚至还没来得及相认便将她出卖了。
还有那燕云十六州,历经三朝,征战无数都没有将其夺回。如今,竟然无耻到用一个姑娘去换,还是他杨家的女儿。
这么的孩子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如今发泄一下怎么了?
所以,杨五郎始终低着头,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其实这些道理,赵恒心里更是清楚明白。不然又能有什么法子?谁让咱打过不人家呢?
木南荨这无尽的笑声就像是一个个响亮的耳光,抽在赵恒的脸上。
身为一国之君,即便知道自己理亏,却也不容许有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羞愧和恼怒在心头一涌而上,赵恒大手一挥桌子上的茶盏应声而碎。
“太放肆了!朕看你年纪,并不同你计较。朕的一再忍让,却让你越来越张狂。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
赵恒暴怒让木南荨的笑声戛然而止,寇凖和杨五郎赶紧跪倒在地:“请陛下息怒!”
木南荨低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两个人,语气轻狂地道:“回陛下的话,民女这是高兴!到了今日才知道,我原来这么值钱呢?”
“你!”赵恒被她气得一句话都不出来,一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有一瞬间,他恨不得将这个毫无教养的女子五马分尸,才能一解心头的恶气。可转念一想,若想不费一兵一卒拿回燕云十六州,木南荨或许是他唯一的希望。
为了统一大业,为了下的黎民百姓能安居乐业,免受战乱之苦,他却又不得不暂时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