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之上,下人按照规矩奉茶。
佘赛花道:“寇大人漏夜前来,可是边关除了什么大事?”
寇凖回道:“今这话十分重要,老太君可方便屏退左右?”
佘赛花闻言眯着眼睛沉吟半刻,道:“你们都下去歇着吧!”
花厅内的几个小婢女相互望了一眼后,退出了花厅。
寇凖先是真起来走到门口,将大门紧闭。随后从袖口里抽出奏折递给佘赛花道:“老太君,您先看一眼这个……”
佘赛花借着昏暗的烛光,眯着眼睛仔细地读了一遍。
她面色从容地将奏折交还给寇凖,冷笑摇头不语。
“看老太君这神色,像是早就知道此事一般。”
“这等绝密之事,老从何得知啊!这几十年来,这些事儿见得多了也就不足为奇了。想不到,朝中依旧有人死死地咬住我杨家,恨不得让我们死得干干净净的!”佘赛花望着远处道。
“老太君要赶紧想个对策啊!若这王侁再拿出什么确凿的证据出来的话,官家即便是有意维护,恐怕也难堵住这悠悠众口啊!”
佘赛花看了寇凖一眼,随后轻抚着自己的膝盖说道:“进来老这膝盖总是隐隐作痛,看来是要变天了!”
“老太君……”寇凖急切地唤了一声想要在说什么,却被佘赛花打断。
她摆摆手,说道:“天家恩赐,岂是你我能够左右的!平仲啊,我杨家对大宋的忠心那是月可鉴啊!即便如此,恐怕眼下这一劫了是躲不过了!”
“老太君,咱们可以一同想办法啊!天下之事,假的真不了!有我在,咱们齐心协力定能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寇凖信心满满,铿锵有力地说道。
佘赛花暗暗咬牙,在心中斗争了许久。最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老若说,这奏折里说的大部分都是真的呢?”
“什么?!”寇凖闻言大吃一惊,即刻从一次上站起来,眉头紧皱道,“老太君,此刻可不是说气话的时候!您年纪大了,自是不怕!可是,老太君还是要为文广他们这一辈而的年轻人多想想啊!”
“我知道……我知道!老岁数大了,腿脚不利索,眼睛也不甚好使了,可脑子还清醒得很!可是……”佘赛花狠狠地拍了几下大腿,一副言又止极其为难的样子,眼角边甚至还沁出了泪珠。
寇凖见状也是心酸不已,杨家一门如今也只剩下一个杨五郎、杨六郎和义子杨郎。
五郎遁入空门不理俗事,两袖清风。
六郎依旧驻守边关,征战沙场。
郎隐姓埋名,混迹在江湖之中。
这天波府始终靠着年近古稀的佘赛花撑着,内有孤儿寡妇需要照顾、安抚,外有强敌佞时刻提防。各中心酸孤苦,岂是旁人可以体会的。
刚刚急之下,自己在言语过于激进有些失态,他缓了缓心神复又坐下耐心劝慰道:“老太君有什么难言之隐大可与我明说,好在官家已经将此事交由下官彻查,对我您还要有所隐瞒嘛?”
“哎……寇大人”佘赛花扶着桌角站起来,对寇凖略施一礼愧疚地道:“这些年来,承蒙您对我杨家的照顾和帮助,老感激不尽。如今,因为杨家的事将您牵扯进来,我佘赛花这心里……”
“老太君!”寇凖赶紧也站起来,用手扶着佘赛花坐下,“老令公和诸位将军皆是为国捐躯,平仲的心中万分钦佩。有些客话,您就不必说了!再者,就是官家对天波府也是极为信任的。不然也不会命我亲自彻查此事,为的就是还给杨家一个清白。”
“既然如此,老就直言了。”
“老太君请讲!”
“前几个月,的确有一位姑娘来到天波府认亲!”
寇凖闻言吃惊不已双目圆睁,张了半天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四郎他真的做了辽军的俘虏,和辽国公主有个女儿?!”
“不不……”佘赛花赶紧解释道,“小儿的确还活着,也的确是和辽国公主成了亲。可这孩子是不是他们二人的,还有待查证。”
“老太君,这到底是是怎么一回事啊?!”
“一言难尽啊!”佘赛花此刻心中也是乱的很,一时之间也难以理出头绪。
她言辞恳切地对寇凖说道:“这件事必须要将五郎和郎都叫回来,才能说得清楚。所以,老恳请您在皇上那里拖上些子!明一早,我便叫人将他们召回来。”
寇凖想了想摆手道:“不行!天波府现在肯定被人盯上了,五郎还好说,郎那边还是从我府中派人去叫吧!”
佘太君无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寇凖起告辞道:“天色已晚,老太君早些休息吧!平仲告辞了!”
“送寇大人!”
“老太君留步吧!您且放宽心,无论如何平仲都不会坐视不理!”
言罢,寇凖拉开花厅的门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