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宫青云殿里案桌前坐着个老头,忽而窗外飞来一只信鸽,那老头解下鸽子腿上的信读了起来。
读罢,他轻轻放下信纸,叹了口气,这么久了始终没有琰儿的下落,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应该同意琰儿独自去长安。
此时,林宇领着云玥来到了青云殿。
“师尊。”
老头抬头,一笑眉眼间的皱纹便堆挤到了一起。
“徒弟来了。”
“不知师尊找我何事?”
老头从袖口里掏出来一枚玉佩,递给了云玥。
“师尊这是?”
“这是拜师礼。”
云玥双手接过那玉佩,只见玉佩的正面刻着个玥字,反面是她从未见过的奇怪图案,像极了阿琰那块玉佩。
她忽然想起先前阿琰说那玉佩里有个阵法,能驱邪避魔,莫非师尊给她的玉佩也有这功效?
她道:“师尊,这玉佩可有驱邪避魔的功效?”
老头极为诧异地瞧了徒弟一眼,赞许道:“不愧是我的徒弟,不错,的确有个阵法在里边,能驱魔辟邪。”
云玥不解,为何他们都要给她这种东西?难不成与她是血祭钥匙有关?
老头见她疑惑,又解释道:“你的体内有种禁制,在极悲或极喜的状态下,会触发自己突破那个禁制,禁制一但被突破,你便会失去意识,做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这也是血祭钥匙的后遗症。”
云玥望着那玉佩发愣,良久才道:“师尊,这后遗症发作时会有什么症状?”
老头一怔,摇了摇头,他活了这么多年也从未亲眼见过这后遗症。
入了夜,云玥和衣躺在床上久久难以入眠。
从她恢复记忆的那天起,便一心只想着为云家报仇,可逐渐地,她发现所有事情不像是表面瞧着简单。
她渐渐知道爹爹当年有多不容易,爹爹所受的煎熬不比她现在少。
可如今她也不知自己该找何人去报这云家之仇,一个个亲人在她眼前死去,她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不知该与谁去抗争命运,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吱呀一声,木窗被人从外边推开。
云玥闻声坐直身子,往窗口一瞧,白衣人踏风而来。月光下,那抹白色身影周围泛着淡淡的银光,她一眼便认了来人是阿琰。
她欣喜唤了他一句:“阿琰。”
只听来人轻声笑道:“娘子我来了。”
云玥起身,摸黑将烛火点上。烛光里,他的眼眸温柔缱绻,只瞧上一眼,她的心便如小鹿乱撞。
“娘子瞧瞧我给你带来了什么。”说着他从身后拿出了盘糕点。
云玥拿起一块尝了尝,那桂花糕甜到了心底。
这桂花糕竟有几分长安城的味道,像极了小时候娘亲做给她吃的桂花糕。
她想家了,眼泪不自觉流下,嘴里这块还没吃完,她又拿起一块塞进嘴里。
“娘子慢些吃,你若喜欢我天天给你做。”
她闻言惊愕抬头,含糊不清道:“这桂花糕都是你做的么?”
霁琰拂袖给她倒了杯茶:“这世间还有谁能有你夫君这般好的厨艺?”
云玥接过清茶一饮而尽,道:“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自然是堂堂正正走进来的了。”
“可这边貌似是女寝……”
“说起女寝,这临渊宫弯弯绕绕的,先前差点翻进了别人的寝殿。”
云玥险些没一口将那桂花糕喷出来,她没听错了吧?这家伙还进了别的女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