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密密的保护好了。
安王昏迷不醒,太后跟所有人怒吼,又急又气,恨不得亲自上场把安王打醒。
太医检查完说,安王右腿和右胳膊断了,右腿很严重,绑好固定,起码也三个月不能下地,而且最终成什么结果,现在也说不准。
而头部的创伤,只能慢慢吃药调养,受到多大的创伤,也只能等安王醒来,慢慢看,现在还看不出来。
太后满心失望,一腔怒火。傻坐在那里,高台上只有安王和王妃和侧妃,都没办法怪别人。
高侧妃那边太过激动动了胎气,太医也跟着忙了半天,才把情况稳定下来。
她只流泪不说话。
太后没办法跟她撒火,所有火气就冲安王妃去了。
“你是干什么吃的?就在你眼前掉下去!高侧妃怀孕反应慢,你眼睁睁的是看什么呢?怎么会出这样的事?你这个没用的蠢货!”
安王妃跪地痛哭“都怪臣妾大意,请娘娘责罚。。。。”
责罚,责罚有什么用?那么多人力物力,天时地利,宫里该进来的也进来了,只要把皇上一拿下,明天年后一开朝,就。。。。
当晚整个皇宫带京城都宵禁。程建宜还从皇城里搜出原不该在宫城的人。
因为事情太过突然,他们接不到命令,只能束手就擒。
这一切,皇帝命令消息不得外露。
一天后,安王醒过来,头晕呕吐,起不来身,但好在,没摔傻了。
太医松了口气,连忙去告诉了皇上和太后。
太后怒冲冲来看他。看着床上绑了绷带,一脸的蜡黄的儿子,太后失望之情大于一切,张口就是满嘴的报怨“就差这么一点,就差一天,你是怎么搞的?这么大个人,站都站不稳,真是个废物,你还能干点什么?”
她也不是不心疼这个独子,只是,投入太多,希望太大,前因后果,让她如何平息?
安王看着愤怒的太后,心却彻底凉了,那么多年,她对自己的关怀照顾,说到底就是为了她自己。
我这个儿子,无非也就是个工具。
“母后,之前多少天,我都不得睡个整觉了,每天的事,多的做不过来,所以那天头晕了。“
“你说的倒是轻巧,你可知道你这么一句,就抹杀了哀家多少日子的心血?那么多人,那么多财,那么多的筹谋,付之东流。如何收场啊?我们母子完了啊!就是你这个笨蛋站都不好好站!”
“母后,这是天意吧?”
“天意?你一句天意就能解释一切吗?你知道你耽误多大事吗?接下来怎么办?”太后快速的转动着脑子。
“进得宫来的那些人也没了消息,不知道是不是被抓了,我派人去打探,却根本走不出去多远,还打着为了安全怕放进无关人人的旗号。就跟聋子瞎子一样,外头怎么样消息也进不来。这两天谁也不许进出。。”
他不由低低笑了出来“太后娘娘,儿子劝您,还是别打听了吧。现在,你就盼望着他们抓到的那些人,不会把您牵扯进来吧。否则,谁也躲不过。”
“哼,哀家做事,用得着你来教?”太后冷冷的回答。“哀家要是有个得力的儿子,还用得着提心吊胆?”
安王苦笑着说“对不住太后娘娘,儿子没本事,没运气,没能如您的期望。你随意打骂,什么样的责罚,儿子都认。”
打骂指责有用?责罚有用?她现在心急如焚,是多么希望儿子出来说母亲您别担心,这些儿子都有了安排。
可是眼前的儿子,蜡黄着一张脸,无欲无求,什么都不想。
“你太让母后失望了。”
“母后,也许您的希望,本身就是奢望。”
“好,这一切是我逼的,你是不是也想跟皇上这样说?把自己母亲顶在前头?”
安王闭着眼睛“母后,也许皇上不听儿子的解释。母后,您回去吧,事到如今,就看皇上肯不肯高抬贵手了吧。”
“啪!”太后给了儿子一巴掌“你是想让哀家在他面前求饶?休想!休想!”
安王眼睛都不眨,脸上挨了一下,原来受伤的地方,挨了一下又出了血。
太后打完说完,看到血也傻了眼。
太后手指点着他,嘴哆嗦着,皇位没得着,一摊子烂事不知道怎么办,儿子又与自己离心成这样。
一时间感觉心灰意冷,抿着嘴,看了看儿子,转身往外走。
心虚气短,前程无望,命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太后迈门槛时脚下不利索,摔了出去。
由于她要和安王说私密话,把人都远远的打发走了。所以狠狠的摔下台阶,也无人扶。
她趴在地上,浑身巨痛。眼泪就那样流出来,狠狠的捶着地,一声不出。
安王听到动静,闭上了眼,理也不理。
太后走后,王妃进来,这两天,她似老了几岁,眼睛是肿的,头发是乱的,看着安王“殿下。”
安王看着顶棚,不说话。
王妃小心的陪着安王,安王转头对她说“王妃这两天辛苦,本王,呵呵,本王,没有你想的东西给你。接下来,本王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你跟你娘家说一声,都老实点吧,本王自身难保,他们再出任何事,我也管不了。”
王妃一听,又害怕又担心,呜呜的哭着。
“你去吧,把高侧妃叫来。”
安王妃出去,让人去叫高侧妃,高侧妃来了,苍白的脸,进到房间后,她一声不出的跪下,安王轻声说“你过来。“
她起来,挨近安王,安王伸出左手,拉着她,她轻轻的坐在他身边,浑身颤抖,泪如雨下。
“傻瓜,我没事,现在这样很好。“
“妾身万死。。。“
安王赶紧把左手放在嘴边”嘘!“
高侧妃说“王爷,妾身已经想好,等生下这一胎,妾身自请去家庙,日夜为王府祈福,“
安王温柔的一笑“那怎么行?你家王爷,都落了残废,你不好好照顾,倒想那些有的没的。听话,别哭了,如果,这件事能这样过去。以后的岁月,我俩静守,好好的过。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更不能说不该说的话。”
高侧妃捂着脸哭,安王在她耳边轻语“傻丫头,你解开了一个残局。真是再好没有的。我与皇兄请求,你和孩子,会平安的。”
第二天,皇帝来了。
安王看着皇上说“皇兄。“看着皇帝,安王流出了眼泪。
皇帝看着,“你怎么样?“
“头还有些痛,胳膊好多了,腿可能严重些。只能骨头长好,能动了再看。”
“嗯,不必着急。”皇上看着他,也有些难过。
“皇兄,臣弟收了一百一十几件东西,是从皇上您的库房里流出来的,能找到,能做主的,都在那里,您让总管来收走吧。其余的。。。。”
“三弟你好好养身子,这些都不急,慢慢来。”
“皇兄,弟弟做了很多错事,您怎么处罚,弟弟都认。只是看在孩子还小,不懂事,求皇兄放他们一条活路。”他泣不成声。
“程将军和杨轩,把这边的事,都处理完了,消息没有走漏。最重要的是,朕相信你这次受伤,是你做出的决断!哥哥很欣慰啊。你能悬崖勒马,为兄的肯定会网开一面。。。。。我们兄弟本就不多,为兄的,不想手染亲兄弟的鲜血,让父皇在天之灵,不安稳哪。不过。。。。”
皇上手里拿着一些纸“太后娘娘的娘家,安王妃的娘家,恐怕要有问题,最后怎么解决,查清楚再说,总不会冤枉了他们。”
安王点点头“国有国法,该如何办,都听从皇兄。皇兄,太后娘娘。。。父皇在时,没有明确的处置,但那是父皇是心疼臣弟,才给她些许颜面。但是她,没有悔改,反倒与皇上皇后为难,与宗室为难,臣弟希望,还是按父皇的要求,迁她去西山宜养天年吧。臣弟会跟成亲王说明的。臣弟。。。。写一封认罪书,放置您处。如您同意,弟弟一家也迁至西山,陪伴母后残生。”
说罢递给皇上一封信。
皇帝点点头“三年灾害,能平安度过很不容易啊。朕刚登基,事情多的做不完。从小咱们一起上课,你也知道,为兄,最喜欢的就是睡觉。可是,都不知道多少天,没睡好了。不安稳,不够时间,每天起床,都跟没睡过一样。所以,皇弟,你要赶快养好身子,为兄的,还有很多事指望着你,只要你想明白了,就别再提去什么西山的事了,太后娘娘,也不必去西山,就让她关起院门,好好静养吧。”
“皇兄。。。。臣弟对不起您,那真不是弟弟的本意。弟弟本身,痛苦的要死。。。”安王眼泪流出来了。手拉着皇上的衣角,呜呜的哭着。
“好啦,别说那么多了,哥哥都明白,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