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春色如许,可自己是有色心,真没色胆。
只可惜那样一个聪明通透的女子,却是命不久长。
后来娶了这一个,长得漂亮,又会打扮,一天天小心的围着自己,奉承讨好,多年不见的大丈夫气概全方位体现,自己纳个妾,收个美人,她也能大方的帮着安排,实实顺心顺气啊。
即使看着她耍个小聪明,使个小心眼,对着长子花样百变的搓折,只要不出圈儿,也就睁眼闭眼吧。
继母继子,不就是那么回事嘛,能好到哪去?
而且杨轩刚七八岁,又狠又强的性子就显现出来,也没怎么吃亏。
后来去了军营,分开了就更没事儿了。
杨轩议亲的这个贺家女子自已还真知道,她六七岁时看到过,确实是个标致聪慧的女儿,家世也说的过去,还以为这个漂亮的笨老婆转了性,没想到真是小看了她,想玩出圈儿了。
好!
很好!
“当年你在荣王花园里抿嘴回眸一笑,本王才起了心思。娶你的时候,本王已经有了这个嫡长子,跟你家里说的很明白,本王这个位子,是留给他的。这其中多种原因,没心情再跟你闲扯。可就算是续弦,本王依旧是低娶,你仍然是高嫁。你家上赶着十分乐意结这门亲的。这些年,无论是王妃的体面还是实惠,你还是你家,那可是实实在在的落着了的。这一切你明明白白知道,本王经常不在家,很多事情也就由着你折腾。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有了不该有的念想了呢?”
杨奕很少跟她说这么多的话。
“王爷。。。”夫人眼里含着一泡泪儿“您在说什么啊?自妾身嫁给您,无一处不尽心尽力,您多年在外,府里一切哪儿不是我打理的好好的?当初公公婆婆对妾身可有一点不满意?就是世子,打小我对他掏心的,但我可受过他一点的感激和尊重?就说这个婚事,她是个多么难得的人物,您出去打听打听,配他可有一丝的委屈?怎么今天成了妾身的不是了?这样儿对妾身,妾身坚决不依”。
夫人泪莹莹的惹人怜爱。
“得了,得了,别跟我装了,早先你小心谨慎的奉承着我爹娘,平时里也用心对我,让你得点好处,也没什么的。你对杨轩好?呵呵。。。。。。想把我当傻子耍?别的都好说,想动摇我这王府的根儿?这种错,是绝对不能犯的,既然如此,休怪我无情吧”。
“妾身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您不能跟他一起冤枉我。“王妃心里有些害怕,拿帖子擦眼,还不忘记偷看王爷。
“你还不说实话?本王可以再给你交一下底,王位不可能给你生的儿子的。你就别想这事了。”
夫人脸一白,一股怒火就压不住了,这么多年,杨轩眼角都没夹过她,她受了多少委屈?
有一个继母像自己这般窝囊的吗?
从小杨轩就跟自己关系不好,将来他承了王位,还有自己和两个儿子的活路吗?
自己两个儿子长得英俊,风度上佳,又聪明孝顺,哪个不比杨轩那个混蛋强?
于是哀怨的看着杨奕,尖声尖气的说“我生的两个儿子哪点比他杨轩差了?都是你嫡亲的儿子,自小把你即当爹又当英雄般的崇拜,你就一点不看重?凭什么就要低他一等?”
她的恨意再也按捺不住。
想起那两个整整齐齐的儿子,杨奕把火气压了压“那是因为。。”
他好声好气的解释“我原配夫人的曾祖父,对我定南王府有大恩。之所以我家得了王位,跟她曾祖父的帮助是分不开的。这一点,皇上那里都是有数的。这是第一点。第二,我朝就我家一个异姓王,还是世袭罔替,哪有那么简单就能保住的?不拿出点真功绩能行吗?这么多年,杨轩随我征战,屡立战功,你想动他世子位?唾沫星子能把我和你都埋了。所以说,就算是我想让你生的儿子继承王位,皇上那里也不会答应的!明白吗?另外,唉,算了!”定南王按了按脑袋,头痛的厉害,杨轩的外祖家,进士好几个,这么多年平稳富贵,能看着自家外孙王位没了?
“不扯这些,说说你怎么给他定下的这件事吧。”
“她贺家嫡长女,跟我们门当户对,相貌才学,她要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还是皇后娘娘赐婚,这么风光的好婚事,还在我这里又打又砸,真当没有天理了?有本事去皇后娘娘那里闹去。真当我娘家没势,没给你王府立过功,就好欺负么?我真是。。。“张嘴想哭。
王爷一掌把旁边的桌子拍断了腿,桌子上一堆东西稀里哗啦的掉在地上“你给我跪下!”
王妃吓一跳,不明白的看着王爷“您。。。。我。。。”
“不跪是吗?”王爷淡淡的说,那脸色难看的,成亲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这个待遇,王妃有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虽然跪下来,却一脸的羞辱之相。
“老实交待!否则你可别怪我!”
夫人看着满屋子的碎花瓶烂桌子。
“是顾国夫人牵的线,妾身感觉不错,就同意了。”她眼睛转了转说。
“嗯?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妾身,妾身原本不愿意。”她开始不明白怎么回事,给继子娶个这么好的老婆?做梦去吧!
“可是顾国夫人悄悄跟我说,太子将来就不会偏向杨轩。。。。”
顾国夫人说,太子跟世子对上杠,能有世子什么好?到时谁是世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而顾国夫人没说的一部分是,太子有了定南王这个对头,那位子保起来困难可多了不少。皇后所生的安王,不就妥妥的了?
但王妃并不知晓这个,反正她动心了。
定南王无奈看着老婆“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个蠢女人。蠢就算了,还自以为聪明,胆子还大。”
他抚着额头直皱眉,冲外喊“把老张叫来。”
老张是定南王长随,从小跟他一起长大,跟着他打架打仗,最忠实的狗腿子。王爷本来给他谋了个前程,但他不愿意去,一直跟随在王爷身边,他儿子大张跟着杨轩。
老张属笑面虎的,走到哪里都乐呵呵,可知情人都明白,下黑手时也是这样笑的。
“王爷。”老张进来行礼。
“你去安排些人,把王妃接到山里的别院里休养休养,她身边的人一个不落都带上,这屋里的东西和其他需要的,想带什么就带什么,厨子也可以带,进去后,任何消息不能送进送出,任何人不能去看,两个儿子去看时,不许夹带任何消息,必须有人陪同探视,有任何异常情况不必回复我,直接弄死,这里包括任何人”。
说罢看了一眼王妃,王妃眼瞪圆了,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你怎么敢!我看谁敢?”她急了。
王爷咧嘴一笑“你当了我这么多年老婆,却从来没明白过我是什么样人”。
说罢起来,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的走了。
老张笑眯眯的对王妃的嬷嬷说“嬷嬷还是赶紧收拾吧,明儿一早就走,准备不准备都要走,多带点东西,省得上山住着不舒服。这可真不是玩笑。”随后也走了,院门直接封闭,亲兵站在门口,一个进不来,一个也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