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丰浦的贴身赵嬷嬷也出来了,郑重的给杨轩行一礼“世子爷,我们小姐这些日子一直在备嫁,实在是太累了,又乍离了母亲和家人,心中难过,有些脱力了。您看,能不能。。。。能不能让她先睡一觉?明儿就好了!您,要不然,您先去休息休息?”嬷嬷说出来,也很是为难。
杨轩又愣了下,往房里看了看,点点头“要不要请个大夫?”他轻声问。
“不用,不用!睡一会就好了!奴婢盯着,不会有事的。实在不行,再去请大夫。对不住啊世子爷,小姐,小姐平日里性情很好的。”
杨轩沉默了一下,点点头“好,我到书房,有事叫我。”
出了房间,走出院子,慢慢的走向隔壁的书房。
突然看到自己的高嬷嬷站在路上“世子爷。”嬷嬷行了一礼。
“嗯。”他心不在焉的答应了一声。脚步没停走到自己的小书房,他回京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
“青书刚跟奴婢说,如果您没在新房里歇着,他有话跟您说。”高嬷嬷轻声的说。青书是他的小厮。
“哦?让他进来。”他还是有点发愣,感觉这个婚礼有点可笑,坐在椅子里盯着烛火。。。。
过了一会儿,小厮青书进来说“爷,冯公子跟奴才说,要是,要是您没睡在洞房,他有话跟您说,冯公子在客房住下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让他来!”他有点不耐烦了。
没一会儿,一个锦衣公子带着点酒意过来了,是他在京城有数的几个朋友之一,广平侯的儿子冯远行。
冯远行一看他就吃吃的笑,对旁边几个人说“你们都下去。”
等下人都出去关好了门,他凑到他面前低声说“我今儿没走,就看你能不能入了洞房呢,果然有事,呵呵呵呵。。。”
杨轩脸一沉“你有屁就放。”
冯远行咳嗽了下,赶紧说“这么多年,你不在京城,有些事,你不知道。当我知道你定了这门亲,就想跟你说说。但是吧,俗话说宁拆庙不拆亲,而且。。。。我想着万一事情过了呢?她,从门第,教养,长相,还真是万里挑一的。。。”
“你别啰嗦了,我累着呢!”杨轩没好气的说。
“好好,我说,我说。她家啊,跟东边那位。。。。。母族沾点亲,小时候就相识,走的很近。据说双方很些情愫,虽然没有正式议亲,但她家重要的几个,都知道她是要嫁给那位的。我娘跟她娘,那是最好的手帕交。我娘老早就喜欢她,本来是想给我娶进门的。后来她母亲暗示,我娘才知道,作罢了。东边儿那位在选妃时,贺家以为手拿把攥,可结果却竹篮打水一场空,当时贺家几个人就傻了眼。我娘还特意上门问了,她娘也没弄明白,我娘回来说,她,伤心得厉害。”说完他小心的瞧着世子。
杨轩听着。
“结果没过几天,你们两家倒定了亲。。。。我当时下巴都快惊掉了。”冯远行还有些不可思议。
说完这话,他看到杨轩没有了刚才的不耐烦和迷惑,眼睛晶晶亮的,带了些嘲讽的笑“原来如此。。。”
“是啊,今天顺利嫁过来,我以为她想通了。这不想通又能样啊?也没她的位份了啊!你们要真成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世子心里盘算了会儿,突然哈哈一笑。
“你还乐得出来”?
“我是想明白这件事儿了。”
“想明白了?明白啥了?”
“只不过是个蠢女人,自以为聪明能把所有人玩弄于手掌呢。”世子淡定了。
“哦?里面还有事儿?”冯公子八卦十足的探听。
“嗯,既然如此,也简单,有些事要有策略,有些事嘛!简单粗暴比什么手段都好使。好了,你去睡吧!”
“你再跟我说说,我这糊涂着也睡不着啊!”
“简单啊,有人想让我和东边那位对上杠,好收渔翁之利呢!真是可笑,走吧你。”
冯远行也明白了“这女人,就没省心的。”唉声叹气的走了。
杨轩眼睛亮亮的毫无睡意,他想着,要不然现在把老爹炸起来算了。
但转念又一想,这老爹刚才就喝了不少,这会儿,还不得醉了?
老爹醉了,说什么也没用。本来脑子就不够用,醉了就更不听不明白了。
算了,睡觉!明天再说。
西城。程建宜躺在床上,等老婆睡着了,又坐起来,披上衣服,靠着床头,想着心事。
程建宜家祖籍江南,高祖随着当官的亲戚迁至京城,本打算沾点光的,没想到那亲戚升了京官,时日不长却病故了,没了依靠。家乡的产业进京之前都处理差不多了,再回去也不现实,只能落在京城。
盘了点小买卖,苦心经营,人勤奋又细致,慢慢在京城站住脚,家里从温饱变成小康,经过祖辈几代人,一辈倒是比一辈要强些。
家里没出什么特别聪明上进的人物,亲戚朋友大都也是和他家情况差不多。
程建宜的父亲叫程奉春,程奉春的爹看着自家的家境慢慢变好,就给程奉春捐了个小官,盘算着再给他娶个做官人家儿的女儿做媳妇,慢慢的改换一下门庭。
想法是好的,可惜实施中却遇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