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怎么也没有想过,他将来会与玉轻颜有什么牵扯。
“什么事情都如你所愿多没意思,应该追求的本该是所料未及。”楚容浔不着痕迹的笑了笑,觉得白倾墨这辈子真是个操心的命。
年少失事,虽然是为了更好的隐匿。但血脉之间隔着离散,让两个妹妹,成为了他半生的桎梏。
把所有的牵挂,都留给了玉轻颜把所有的疼爱,都给了楼容颖。
白倾墨无谓的笑了笑,揉了揉眉心,有些苦笑不得的道:“我总是担心…”。
担心什么,又不上来。
楚容浔眉眼间隔着月色,隐约有些清凉。
“没什么好担心的。”
白倾墨淡淡的,坦然自若的一笑,“我担心的,不过是我铺好的路,赶不上变化而已。”
楚容浔并未话。
白倾墨负手而立,遥遥的看着明月,半晌,在楚容浔的目光下,半遥半摆的走出了院子。
良辰美景,不该过问俗世。
身后传来细微的响动,楚容浔回过头,看见一身轻薄衣裙的少女倚在门框上望着他。
眸光辽远,却又谈不上多清明。
懒洋洋的意味居多。
“怎么起来了?”楚容浔歪了歪头,也没有走过去,就这么隔空跟她话。
玉轻颜懒洋洋的抱怨,“我起来好久了好吗?”
“那我陪你睡。”楚容浔眸光微亮。
玉轻颜思考了一下,点头同意了,“好吧。”
反倒是楚容浔一愣。
看着已经转身进屋的身影,默了默,跟了上去。
玉轻颜脚步很慢,等他赶上来之后,歪着头和他话:“楚容浔,我们过好自己的生活,尚有余力还来得及的时候,再去参与别饶人生,好不好?”
楚容浔身形僵硬了一瞬,答她:“好。”
看着刚沾到床就又睡过去的人儿,楚容浔眉眼间有些沉寂。都有些怀疑刚刚她是不是真的醒过来了,什么样的执拗,能让她在又困又半醉的情形下还能撑着起来,就为跟他那句话。
总要有一些话,要留到喝的迷迷糊糊才能清醒的出来。
楚容浔半晌之后,柔和了眉眼,和衣躺下,替她盖好被子,慢慢闭上眼睛。
翌日。
清晨时分。
雪妍希看着眼前的几人,唇角微抿,眉眼含着笑意,“既然要走,还是尽早。”
白倾墨看着他们几个,道:“你们先走,我随后跟上你们。”
楚容浔颔首,今日已经是第六日,明日就是溪山渡围猎,确实不该再拖。
四人向着雪妍希见了一个同辈之中表示敬重的礼,然后转身向着山下走去。
雪妍希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没有话。
白倾墨一直瞧着她,笑问:“怎么?舍不得?”
雪妍希看着他们的身影已经在盘桓的山路上不见了踪影,才收回目光。
“没有所谓舍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走的路,旁人如何,不过是得以见证而已。”
能有这短短的相聚时光,已是惦念的资本。
她转身离开,白倾墨叹了口气,在身边的石头上放下一枚棋子,然后追着已经离开的那几个人下山。
雪妍希站在苍岩山之巅的清雪之中,幻出长剑,一剑刺出,破雪扬花。
剑走偏锋,在一片万年不化的冰雪中使出纵横的剑术。
眉眼间若染上霜雪,一身白衣与满园雪意融为一体,腰间的木兰花栩栩如生,随着摆动而飞起,落下了终年的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