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畏是被一杯清水活活泼醒的。
睁开眼睛,她还处于宿醉脑壳痛的状态。
一只手在顾无畏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伸出来,扯着她的头发。
这只手来自眼前吹鼻子瞪圆脸的男人。
“你就是赵青砚的小甜甜?!”
顾无畏腹诽,你不是把我抓来了吗?是不是,还不知道?!
但是嘴上,她却说着;“不是,我根本不认识什么赵青砚。这位兄台,你是不是抓错人了。”
没错,她就是瞎了也知道自己现在是被绑架了?。在绑架自己的人面前老实交代身份才是有鬼。
男人将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他突然伸出头,好好的一张人脸,毫无声息的就变成了恶心至极的狐狸头,一下子在顾无畏的脸五分米处停下。
“我弟弟在哪!”
顾无畏被吓的胆都掉出来了,要不是双手被吊着,她绝对抬手就给这个不人不妖的怪物一巴掌?。
而此时,她只能大吼。
“啊啊啊啊啊,呸呸呸,什么鬼东西,吓死姑奶奶了!我怎么知道你弟弟在哪,我又不认识他!”
狐狸黑了脸,“没用的东西,赵青砚不是你的相好吗?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大王,和她废话这么多干嘛?现在人都被我们抓来了。这个凡人既然不知道小王的下落,那我们就拿她来威胁知道小王下落的人。”
一个穿着黑衣服,拿黑纱捂着头的男人沙哑着声音,为狐狸出谋划策。
“军师说的对!我现在就让小妖写一张威胁信拿箭射在那混蛋的门前!想要回他的相好,就得拿我弟弟换!”
被叫做军师的男人摆手,拦住了大王。
“大王,一封威胁信算什么,我们要搞就搞大点的。”
顾无畏听着话,紧张的咽口水。
这个军师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老货!自己保不准要遭遇什么非人的对待。
果然,顾无畏听见军师直勾勾的盯着她,很恶劣的说;“砍掉她一根手指头,给赵青砚送去。如此,才能表现出大王对要回小王的决心?。”
顾无畏一听这话,直冒冷汗。
弟弟?什么鬼弟弟?!
她怎么知道,阿砚何时绑过什么狐的弟弟!
等等,狐狸?!
顾无畏大脑飞快的运转着。瞬间想到了赵青砚与她说的半人半狐。
那个拍了阿砚一掌,害得阿砚不省人事的躺在床上的半倾便是眼前大王的弟弟?!
想清楚这前后恩怨,顾无畏一阵心悸。
“哈哈,军师真是会说笑。小女子并不是赵青砚的什么相好,我们不过是普通的兄妹关系,而且还是那种不带血缘的兄妹关系。你们既然认识赵青砚,那便一定知晓他为人冷面冷心的,哪会真正在乎什么人,更何况我这个他随便在路上捡到的妹妹。所以可想而知,大王、军师你们就是把小女子我四分五裂了,他赵青砚也不见得会把小王还回来是不是?”
“按你这么说,你就是一个毫无用处的,那本王把你擒回来岂不是白费力气!”
顾无畏点点头,“所以,你看,大王,你我无恩无怨的,我吊在这里除了浪费绳锁瞎占地方,别无好处。”
“不如,大王放了小女子?”
“哈哈哈。”大王忽然大笑出了声。
顾无畏以为得逞了,也哈哈陪笑着。
“人族就是狡猾。本王明明观察多时,这赵青砚背着你走了这么多久的路,你要是不重要才有的鬼!”
见此法行不通,顾无畏干脆不啃声,静观其变。
大王对军师说;“军师,这人族女子不知本王弟弟的下落,真要砍了她的手指来威胁赵青砚吗?”
军师冷冷的看着大王,“怎么,大王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怜香惜玉了?大王这么怜惜人族女子,可她的兄长未必怜惜大王的弟弟。左右不过一根手指头,给个警示作用罢了。”
大王一想到弟弟可能受到的折磨,愧疚自己对人族的仁慈。
“军师说的对!本王这便让小妖砍下她一根手指头,送还给那赵青砚。”
“等等!我知道你弟弟的下落!”顾无畏大吼。
情急之下,哪还管的了那么多,怎么也得让他们听自己辩驳一番。
军师与大王对视,被吩咐的小妖提刀停在半路看她。
顾无畏忙说;“大王不是说我在赵青砚心中很重要吗?确实!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你了!赵青砚对我那是情根深种,往常我要是磕着碰着他都会心疼的要死。你现在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赵青砚一定会加倍还在大王的弟弟身上。所以!要想完好的救出大王的弟弟,大王不能真的伤我!”
大王扣扣耳朵,“你废话怎么这么多!不是说知道本王弟弟的下落吗?!扯那么远干嘛!”
倒是军师问顾无畏,“伤你还不能真伤?那如何让赵青砚知道你就在我们手里?”
“信—物—!信物啊!只要你把我随身携带的信物交给赵青砚,他不就知道我在大王手里了吗?”
军师与大王对视一眼,军师问;“那你有什么信物?”
顾无畏见有戏,忙说;“我腰间戴有一玉佩,那是我随身携带之物,他一定记得。”
军师低头果然看见顾无畏腰间别着一块玉,通体雪白,材质绝伦,外型似一朵凤尾花。
军师掩在黑衣下的手一紧,他眼底是无尽的惊讶与欢喜。
不自觉的,军师看着顾无畏的眼睛里带着几分贪婪。
不过这些,大王和顾无畏都没有意识到。
大王说,?“玉佩也有相同的,怎么都不如一根手指来的直接!”
顾无畏气的眼都红了。
“我的玉佩这么独一无二,怎么可能是那种烂大街的货色!而且那千千万万人都有手,就算你们把我的手给砍了,赵青砚又怎么知道这是我的手指?!我亲笔给他写一封信吧!再加上那块玉佩!!!”
军师:大王,臣也觉得此举妥当。如果我们贸然伤害了我们手中的筹码,怕那赵青砚会恼羞成怒,到头来还是小王要受苦。
大王恼怒挥手,来人,便按军师说的做!
赵青砚木屋中。
张三旬正准备出门买东西。
一把铁箭硬生生的扎在大木门上。张三旬闻声前来,打开大门,只见一个精致的小黑箱静静的躺在地上。
那铁剪与木门之间,夹着一张纸条。纸条上面写着,半倾换芙蓉。
张三旬奇怪的转头,恰好看到一个黑影闪过。
“什么人?!”
听到声音赵青砚也赶了来,赵青砚一把扯下铁箭,挥手便将箭冲黑影扎去。
扑通,是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阿年趁机提刀靠近黑影,几下便将黑影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