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脑子想都知道,那些女子来登记学医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看我们家阿砚长得俊俏,心生邪念嘛!
本姑奶奶日夜窥探还没到手的东西,怎么能让这么多人睁着眼睛瞎惦记呢!
于是明着暗着,顾无畏故意弄丢几张登记姓名的表。
最后赵青砚见顾无畏表现的实在明显,便将那牌子上的字改成:赵氏医馆收男徒。
顾无畏在心里乐开了花。
她不动声色的对赵青砚说;“阿砚,你要对女子一视同仁!”
赵青砚:那你说怎么个一视同仁法?
顾无畏:那些登记名晚的女子既然不能跟着你学医,那么,前面已经登记的女子,便也不能跟着你学医!唯有这样,才能显现出你对村内所有女子的同等对待啊!
赵青砚轻笑出声,应了顾无畏的要求。
近仙村的女人们,一下子从天堂到地狱。这刺激的感觉就像坐九十度的超级过山车,令人上火。
虽然是没有招女弟子,赵青砚也成功在一天的时间内,拥有了三十个来登记要学医的男子的名单。
仔细筛选,他留下了十个合适的男徒。他们的年龄都在十五岁左右。
张三旬作为赵青砚的弟子中最老的那一个,很是荣幸的担起了大师兄的称号。
自从赵青砚收徒后,赵家木屋便热闹非凡。
不大的前院,一下子挤下十一个弟子。日日在太阳底下跟着师父识穴认草药背医书。
当然,张三旬作为早就能上阵替病人把脉的大师兄,不需要和小师弟们同个步伐学医了。再加上他自身对医术的独特理解,勤奋耐劳,他的医术突飞猛进。
普通人学医起码得学个三年五载才能出门就诊,可是张三旬不同。
六个月后,张三旬都能独自出诊了。
张三旬在医术上的天赋,令人吃惊。
顾无畏调侃他,“张三旬你真是深藏不露阿,在医术方面这么有天赋,怎么现在才发现呢。”
张三旬眉飞凤舞,“哈哈,还得多亏了芙蓉你。不然,师父怎么会同意教我医术。所谓,没有芙蓉大姐,便没有在下的今天!”
顾无畏嘴抽搐,“你再叫一句芙蓉大姐试试?!看我不捏碎你的天灵盖!”
“芙蓉,你看你都十六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懂温柔!你姑娘家家这样,可是要嫁不出去的!”
“要你管!”
顾无畏拿起手中的扇子就冲张三旬拍去。
这几个月里,顾无畏日子过的可谓逍遥自在。
因为家里人多了起来,日常打竹牌也非常凑对。
往年她还会和张三旬隔天差五的去市集听人说书唱戏,可自从家里热闹起来后,顾无畏便迷上了日常在家和兄长的小徒弟们打竹牌。
白天兄长和他的小徒弟们为村里的百姓看病,夜晚,大家伙就在赵家门前的大柳树下支起了几张桌子,非常欢乐的打起竹牌来。
打竹牌累了的那些日子,赵青砚便手把手的教顾无畏酿酒。
顾无畏是个爱喝酒的,对酿酒也很是感兴趣。
她想着,自己要在门前的空地上都种满果子,等到收获的季节,便把它们都摘下来给自己酿果酒。
她有点小野心,想酿几大缸的果酒,喝的完自己喝,喝不完大伙喝,再喝不完就拿到村口卖!这果酒美容养颜,村里的姑娘保准喜欢,不怕卖不出去。
日子这么平淡的过着,顾无畏意识到时,她居然就这么不出近仙村的,又度过了一年。
若不是和阿砚去村口卖果酒时,一个买果酒的小姑娘目光如火,面带桃花的冲着阿砚问,“赵大夫,明日便是一年一度的元宵节,你可愿与小女子一同赏灯?”时,顾无畏都要忘记了,她既然是一年都没有出过这近仙村。她都一年没有逛过市集了。
默了一下,故意可怜的看了小姑娘一眼,顾无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我大哥不喜欢女的。”
赵青砚沉默,从善如流且面不改色的点点头。
小姑娘一呆,惊到了手里盛果酒的葫芦瓶,捂着嘴哭着跑开了。
撇撇嘴,顾无畏嘟囔一句;“不禁吓。”
见时辰差不多了,赵青砚帮着顾无畏收摊。
顾无畏一声不吭,小姑娘的话提醒了她,她意识到了。
这一年,自己怎么会一次都没有去过市集,没有出过近仙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