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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泰隆绸庄。
“你终于还是来了。”听到门口的脚步声,林宇飞转身望了过来。
他已经在这间屋内等候了两个多时辰,这几个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林宇飞需要寻找答案。
“看来你有很多话想跟我说?”顾涛从容地走向几案,一手端起茶壶,一手拿着茶盏,转身坐到了窗边的太师椅上。
“这两个多月我身边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我在震泽湖被绑架、阜康银号的镖银被劫,这两件事织造司这边知道多少、是否牵涉其中?”
顾涛放下茶盏,转头望着林宇飞,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你……被绑架了?那后来是逃出来了还是赎回来的?”
“运气好,逃了出来。”
“织造司机构庞大,我只负责情报搜集,阜康银号被劫一案确实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至于织造司是否牵涉其中,我不敢妄言。”
“这是我的辞职函,”林宇飞伸手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顾涛:“目前的情形,我再待在织造司显然已经不合适了。”
林宇飞思忖着当初故意在镇江下船,找出的那个跟踪者居然拿着织造司的腰牌,镖银被劫一事与织造司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顾涛也并未否认,而自己却在帮织造司搜集钱塘五大银号的情报,这让人情何以堪。
顾涛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又缩了回来,笑道:“吴大下个月来钱塘,辞职的事你跟他说更合适。”
“顾大人,现在形势很明朗了,有人要对付阜康银号。”林宇飞目光直直地看着顾涛,好似要从他脸上找到答案,说道:“我们会成为敌人吗?”
“织造司只效忠于皇上,你觉得皇上会对付区区一家钱塘的银号?如果……织造司中有人牵涉镖银劫案,我定会将他绳之以法。”
“如果那个人是你动不了的呢?”
“我会密报皇上。”
“织造司为什么搜集五大银号的情报?”林宇飞觉得既然决定不干了,索性将心中的疑惑全说出来。
“钱塘五大银号三年前成立银盟』,发行了江南几十家银号都认可的银盟宝钞』,皇上和户部关心的是这个。”
银盟宝钞』林宇飞并不陌生,此次去成都,他身上带着的就是银盟宝钞』和阜康银号的银票。
银票只能在成都的阜康分号兑换银两,银盟宝钞』却能在江南这几十家银号的成都分号兑换。
“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希望以后我们还能做朋友。”
说着林宇飞站了起来,与顾涛作揖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