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它的东北部,有高耸的秦岭和难于上青天的蜀道,成为中原地区和北方势力入侵川蜀难以逾越的障碍。
因为相对封闭的环境,蜀地就军事角度而言,是典型的易守难攻之地,这也就决定了,谁要是在蜀地称王,即便不能一统天下,也能在此自立为王,称霸一方。
因此在广顺帝眼中,信王犹如芒“刺”在背,欲拔之而后快。
周玲则是信王的同母妹妹,父皇在位时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永宁公主,在周治去世后,周玲仿佛一下子从天堂坠落到了地狱。
因看不惯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嘴脸,她离开京城来到了哥哥所在的蜀地。
林宇飞思量着如何避免卷入这场旋涡之中,跟邓青云商定了制铁工坊的应对之策及经营思路后,决定尽早离开蜀地。
邓青云则暗自叫苦,跟信王搭上线,本以为是抱了一棵大树,没想到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搞不好他这个猢狲要被这棵大树压死。
邓青云想了一会说道:“飞儿你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就去成都通判李洪文那里探探口风,等我回来一块吃饭。”
说着邓青云站了起来,突然像是记起了什么事,拍了一下大腿说道:“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你爹来信让我帮忙处理阜康银号字库街那家支号歇业的事情,还问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爹有说歇业的原因吗?”
听到这个消息林宇飞有一丝不祥的预感,他知道阜康银号在成都总共就两家,现在关了支号就只剩下一家分号了。
“这个信中没有说起,不过阜康银号赚钱的业务基本都在江南和京城,成都分号这几年都是亏钱的,所以你也不用担心。
一个时辰不到邓青云就回来了,昨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成都官场都乱套了,邓青云没见到李洪文也没打听到有价值的消息。
“舅父,我打算明天就回钱塘,制铁工坊那边就劳烦您多操心了。”林宇飞归心似箭,担心银号有事,更担心陈若颖。
现在新的制铁工坊已初具规模,林宇飞测算了一下,光炼钢一年就能收回投资了,日常由邓青云跟王成章管理,自己只要大方向上把控一下就行了。
“飞儿,一家人不要客气,回去告诉你爹,过年给他分红。”邓青云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信王的事让他忧心忡忡,好在工坊钢坯产销两旺,对于年底分红,他底气十足。
离开邓青云住处后,林宇飞赶往云飞制铁工坊,特别叮嘱了王成章一些注意事项,年轻人初出茅庐压力大,既要扶上马,还应送一程。
他一直在工坊盘桓到黄昏时才回住处,看着几个月的心血已然初具规模,心中自豪感油然而生。
第二天一早,林宇飞与左安民骑马离开灵泉山,邓青云及工坊一干人送出三里多路,前面是一片竹林,林宇飞停步回身道:“各位请回吧,后会有期。”
快马加鞭,两人飞奔着赶往泸川,第二天在卢川搭船,沿长江顺流而下。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这回大诗人李白并未夸张,沿长江顺流而下,一日千里,没几天就到了镇江。
回到了熟悉的西津渡口,岸边已看不到出发时随风飘舞的柳絮,映入眼帘的是滚滚东去的江水和舞动着的柳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