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玉不理会他的怒气,沉下脸,不说话。
李侧妃冷声道:“林管家说的可有证据?没有证据就是血口喷人!林管家能爬到如今林府内院管家这个地位,这个浅易的道理不会不明白吧?”
林管家深吸口气,阴阳怪气:“是不是银杏,几位一去便知!”
围观的众人窃窃私语起来。
李青玉洒然一笑:“既然如此我们且过去一看。”说罢领着李侧妃母女当先朝着林老夫人那处行去。
林氏宗祠大门前,还有不少人留下。
丹阳长公主,林府一家,陆峥,以及围观的人。
林芳菲正吩咐丫鬟请来府里的大夫给陆峥包扎手上的伤口。
丹阳长公主失了闲适,面无表情。
林芳馥受了惊吓,躲在林二夫人的怀里哽咽着瑟瑟发抖。
地上躺着银杏的尸体,尸体上已经盖了一块布,血迹斑斑的地上落满着林芳馥被削断的青丝。
李青玉只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
李青玉的到来,让林府一众怒目相视。丹阳长公主更是阴森森地盯着她。
林老夫人指着银杏的尸体,开门见山,毫不客气:“请明玉郡主上前辨认,这人是否是王府的丫鬟银杏?”
李青玉闻言上前,有奴仆揭开覆在尸体上布帛的一角,露出银杏灰败后更加可怖的脸。
她很是认真地看了几眼,点点头,又摇摇头:“身形长相和银杏倒是有几分相像,但明玉依然不敢相信,银杏会有这个胆子去行刺长公主。”
林二夫人面色不善:“明玉郡主是在否认这人是银杏吗?”
李青玉不语,面无表情。李侧妃看她一眼,忙开口接过话:“郡主的意思是,她不好确定这人就是银杏。以妾身来看,不如在林府找一找,要万一有人冒充银杏,那我家郡主岂不太过冤枉?”
在王府里,哪怕李侧妃母女和上官玉儿闹得头破血流,但对外他们都是镇北王府的人,一荣俱荣,一陨俱陨!
因此,这种会杀头的事,岂敢轻易承认?
李青玉淡淡扫了一眼李侧妃,暗中叹气,李侧妃急于辩解的这番话,只会起到反作用,不知是在帮她,还是在火上浇油。
一个在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的京城里深居简出的侧王妃,十几年来毫发无损,会是个单纯毫无心机之人吗?
“放肆!”丹阳长公主突然冷喝,“一个妾室,哪有你说话的份?还不快退下!”
李侧妃单薄的身子一抖,脸色极为难堪,虽然犹豫,却没有退下。
李青玉不管李侧妃究竟怀里揣着什么心思,但毕竟是镇北王府的人,这种时候只能由作为郡主的她出面。
她上前一步,直视有些失去理智的长公主,不卑不亢地反驳:“李侧妃就算是妾,也是上了王府牒牌有身份的妾,为何不能说话?况且,她也算是明玉的长辈,这种事情由长辈出面说话,有错吗?”
“放肆!反了天了!”丹阳长公主一拍案桌,一双丹凤眼斜睨着李青玉。
“长公主慎言,明玉只是据理力争,并非冒犯天家。囚犯尚且还有自辩的机会,没道理到明玉这里儿就行不通,长公主您说对吗?”
李青玉的忤逆让丹阳长公主大为光火,沉着脸犀利的眼神死死盯着李青玉,气氛一时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李青玉无所畏惧,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