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放亮的时候,连山集上发生的惨事刚刚传到邬家堡,下人还未向上面禀报。
这处连云山中的寨子山清水秀,地势险要,老堡主邬天衡经营至今,很是费了不少功夫。
一大早天气还不算炎热,堡中的演武场上,红旗舞动,绸布迎风而动。
十数位江湖上早有名声的一流高手,纷纷抱拳与邬天衡见礼。
邬家堡绿林间打出了旗号,前来投靠的高手也是不少的,邬天衡一心想要争个武林盟主的位置,为了显示自己的大气,不固守门户之见,成名绝学“落雷崩”的功夫也不掖着藏着,但凡有来切磋交流的,便欣然同意,交流一番。
来到邬家堡的,不少人受过他的指点,俱是赞扬他的大气。
今日切磋的人中,不乏有凶名在外,被官府逼得有投无路的凶恶之徒,亦有家传艺业久负盛名,颇有名望的侠义人士。
诸如“凶猿”修**,“开碑手”了得和尚,“莲花剑”丁雨岚,“无常镖”潘侗等人。如今邬家堡受了朝廷诏安,不好再行评定座次,占交椅之类,只好暂且以客卿、门客之类的名义安置。
今日邬老堡主兴致很好,与场中众人一番寒暄过后,依次交手,每人约莫都拆过十几招,有来有回,井然有序,众人只觉得受益匪浅,各自都有了新的领悟。
邬老堡主额头不见冒汗,显然还留有余力,众人更是惊叹。
“哈哈哈,邬老堡主武功修为深不可测,胸怀更是宽广,若说非要选个武林盟主,某家认为,非邬老堡主莫属。”
“是啊,天火教算个什么东西?也就是仗着人数多,会吹牛。”
“九天玄女?她一个妇道人家手上能有多少武艺?”
如是吹捧得片刻,邬天衡也拱拱手:“惭愧、惭愧,全是武林同道帮衬着,邬某何德何能担得起武林盟主的名头?诸位莫要再说了。”
这一番做唱念打,宾主尽欢,每个人都有面子。
此时,公孙瑶和两名昨日被送到邬家堡来的女子就在场边伺候着,看了好一阵猴戏,只觉着无聊。
还以为这些“一流高手”能有出彩的地方,结果大失所望。
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若是与自己放对,除了邬天衡,其余的都接不了五招。
即便那“落雷崩”的确是江湖上少有的拳法,可邬天衡练得不怎么样,刚猛有余,发力的灵活精准不足,收招时容易让人寻到破绽,被打个措手不及。
就这一群货色也敢肖想武林盟主?
实在是山河日下啊。
公孙瑶正在感慨的这档口,邬天衡一群人相谈甚欢,携手下场,在一字排开的高背椅上坐下吃茶了。
场边的三位姑娘一道上去服侍。
昨日被送到邬家堡,没想到那个少堡主邬龙还是个正直木讷的,见得一群哭哭啼啼的女孩子,他竟是没有收这一份生辰礼,反倒让人把她们放下山去。
抓回来的人怎好不明不白的放回去,于是就安排到各处做些针线、厨房、浣洗之类的活计。
公孙瑶她们三个长得好看些的,就负责伺候各位头领了。
这边端茶倒水,一道肆无忌惮的目光投过来,公孙瑶低下头,不着痕迹地偏到一边去。
那是叫做“凶猿”修**的江湖败类,早年间练功太急躁走火入魔,每过一段时间就要用年轻女子的血温养内体。
在场有几人见到他,本也想为武林除害,但一来此时他是邬老堡主请来的客人,二来也没有把握能够杀了他自己却没有损伤,倘若万一打蛇不死,日后麻烦可不小。
“嘻嘻,邬老堡主,和你商量个事呗。令郎不要的东西,转赠给我成不成?”修**狞笑着,拱手发问。
邬天衡明知故问:“哦?是什么?既然是礼物,修先生看得上,尽管拿去好了。”
“好嘞!”修**起身,把披风抖得哗啦啦响,“这三个小娘子的血,看着就美味,待我好生享用一番。”
说完双手变爪,就要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