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度无言以对，满脑门的问号变成黑线。

“这都哪跟哪啊？我刚从洛川回来......不是，我截你做甚？还有我姐和你到底怎么回事？”

“真不是你姐让你来的？”

“当真不是，我连她的面都还不曾见到呢。”

肖砚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哎呀呀，贤弟啊，说来话长、说来话长......”

李度有些摸不着头脑，见肖砚走过来搂自己肩膀，李度便吩咐斥候回去让队伍警戒待命。

侍卫们搬了蒲团、矮几、火炉、茶具出来，寻了一处背阴的地方，摆起各种家伙什，煮上一壶茶，慢慢说着话。

肖砚是先帝道兴朝第一批取中的士子，与洛川郡勾连北地王国的郡守刘承平算是同窗，当年刘承平高中状元，肖砚中了探花，然而后来肖砚的名声和风头却盖过了所有人，只因为当时肖砚的大胆举动——

凌云宫金殿之上，道兴帝李重德面见新科取中的士子时，肖砚突然跪地，向先帝求娶倾云公主——李悦。

满朝文武，哗然皆惊。

有人大声呵斥，有人冷嘲热讽，有人扼腕叹息。

做了驸马，便不能入朝为官，如此不啻于自断前程，但凡有抱负的读书人断不会行此入赘之举。

道兴帝不顾百官非议，只说男女之事，且问过公主意思之后再做定夺。

摒退众人，道兴帝宣公主进宫相询，没有人知道当时先帝与公主说了些什么。

之后便是涵阳王候信平叛乱，李悦随先帝平叛安全归来后，肖砚当真入赘成为驸马，事情传开后，一时成为佳话。

“我和你说啊，贤弟。”肖砚语重心长地说道，“娶妻之事，顺遂心意最为重要，不可不查也。”

李度听到此时才算是明白，在城外救下秦羽霓之前，姐夫与长姐闹别扭吵了一架，吵出了真火气，李悦大发雷霆。

肖砚眼见情形不对，立马按照先前的计划，悄悄跑到临山郡联络豪门商贾，通知他们参加赈灾盟会，按约定好的时间向云中郡运粮。

顺便避避风头，让郡主消消气。

这一走便是两个多月，夫妻俩就这么耗着，期间甚至不敢有书信来往。

驸马爷怕老婆的名声传的比他们的爱情故事还要广，如今降级成为郡马，更是在朋友同窗面前抬不起头来。

李度对此也很是无奈。

“你姐她早就变了。”肖砚悔不当初，痛心疾首，“我早就该知道的，当她从涵阳王封地平叛归来就和原来不一样了。以前的她，娴静温柔，与人为善，翩然若仙，柔情似水……即便只是在市井间多看得她一眼，从此再也不能忘却她的容颜。

曾忆否？昔年布衣薄又轻，上京赶考身无银，佳人乘辇坊间过......”

一阵碎碎念如同紧箍咒，李度连忙打断：“打住，别说了......不是，我说姐夫，你这是打算是悄悄的溜回府，再悄悄的去云下城，如此这般大费周章，你还回来干嘛呀？直接去往云下城不就得了。”

“嘿嘿，给悦儿带了些特产，总得先给她放到家里吧。”

“咳、咳……”李度差点没被茶水呛到，咳嗽连连。

孟鸾一直在旁边没有出声，此时却听得他说道：“郡马爷方才说得不错，娶妻之事，定要好生考虑，多方权衡，断不可一时冲动，吾辈应当引以为戒！”

李度偏过头看了看自家护卫统领，只见他递过来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重重地点点头。

呵，本王会是个草率的人吗？李度撇撇嘴，满不在乎地想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