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老!你为什么要这样?她又不喜欢他,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为什么!”
大滴大滴的眼泪无声滚下,忠伯失声低低呜咽起来。
他面色哀恸,宛如失去爱侣的孤狼,惨伤里夹杂着无尽的愤怒与悲伤。
饶是离魄苏沐这般清冷的人听着也不免动容:这若依怕也是忠伯的心仪之人吧!
胸口气血翻涌难平,忠伯“哇”地一声吐了大口血水出来。
苏沐给忠伯施了一针,后者立刻安稳平静的睡了过去。
离魄倚在墙边,他静静地看着苏沐给忠伯盖好被褥。
“我听阿问,她是被人捡到,然后送上云雾山的。”
“这都是先生的。”完这句,苏沐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弯着身子,双眸紧盯离魄不放,“你也觉得阿问是若依前辈的孩子。”
离魄的沉默没让他为之松气,反而他全身都在轻微地颤动。
“我还记得忠伯过,他第一次见阿问时,是寒凉的风里,只有苏墨一个人守着她。”到这里,他突兀地抽了下嘴角,“四五岁的孩子哄不足月的婴儿,还因为力气不足摔了一跤……”
想到这些年济溶对莫问的态度,苏沐忽地摸了一把脸,“你若阿问的父亲是他,她会怎么想?!”
“为什么济溶是她的父亲?”离魄皱眉,他还记得莫问得知那块石碑后的反应,“若依前辈生前是和她的未婚夫一起失踪的。”
但失踪后又发生了什么,谁又得准?
“不是最好!”
室内气氛静了一刹,苏沐神情恢复淡漠。
“你那的消息不止那块石头吧,还有什么?”
离魄没想过要对他隐瞒,随即又将卫风打听来的消息了出来。
苏沐面色一沉,“你的意思是先生早在三年前就被那女人关在了陈府?”
离魄沉默的盯着他没有话,但那神色却明了一牵
“……”苏沐面色瞧上去还是一惯的冷静,心底却并不安宁,“你叫我过来,有什么计划?”
离魄眼底闪过一丝赞赏,“我需要你的毒,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独一无二的毒。”
“你想……”
四目相对,离魄冷冷接过他未尽的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想起莫问受过的那些苦,苏沐勾唇冷冷一笑,“什么时候要?”
与苏沐的无边杀意相比,离魄眸色淡淡,看不出任何端倪。
“现在。”
“无色无味,一滴即可。”苏沐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语气微微加重,“别让我失望。”
……
一股凛冽的风忽然从窗口吹入,吹得屋内挂饰,轻轻晃动。
苏沐撑起身子,扭头瞄了眼色,难得和莫问离得这么近,却隔了一个院子。
他喃喃道:“不知阿问睡了没?”
白太匆忙,他都没寻得替她诊脉的机会。也不知她体内的毒如何了?有没有蔓延……
苏沐思索着反正睡不着,要不去看看她?可这毕竟不是在云雾山……
以往隔得远就算了,此刻人就在相邻的院子里,不去看一眼,他实在放心不下,苏沐翻来覆去,如坐针毡,怎么也躺不住。
要不他不进屋,就在门外看一眼,一眼就好了。
此念一定,苏沐立刻掀开被子跳下床。
提着守夜侍给的灯笼,苏沐缓步走到荷园木门前,推了推,推不动,便敲了敲。
少焉,门内传来一个女声。
“谁?”
“是我,苏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