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依旧低沉,但语气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他冰冷坚定的话仿若刀子一般,一字一刀地割在钩吻的心上。
在钩吻眼中,离魄一直是淡漠的,她也早已习惯了他的冷漠与疏离,可此刻他竟为了一个认识不到半年的女子说出这样一番话,钩吻顿时呆若木鸡。
“……”半晌钩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你可想过阁主知道后,你将如何?你可……”想过我?看着那琥珀般的眸子又变得幽深起来,后面三个字她到底忍住了。
一滴泪花在眼眶转动,钩吻难过地低下头,强忍着没有让泪水掉下来。
“钩吻。”他忽然叫她。
他很少用这样正式的语气叫她,钩吻怔怔地抬头,望进一汪深潭里。他的眸子很好看,幽黑而深邃,看上去很专注,与它对视时总让人误以为他对你有意。当初就是这样一双眼睛,让她对他一见钟情。此刻这双眼睛真的将她看进眼里了,钩吻却不敢对视,纵然她再怎么欺骗自己,心底还是有个声音不停地提醒她:有一个人走到他的心里了,但那个人却不是她。
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心底渐渐蔓延开来,游走于四肢百骸。
心底一阵涩痛,她挣扎道:“你如此大张旗鼓的保护她,真的是保护她吗?你还记得你的身份吗?”
看着他越来越冷的眼神,钩吻的眼神不躲不闪,直直地回视着他,认真道:“你能时时刻刻在她身边保护她吗?她纵然医术过人,可到底是一个瞎子,到时她又当如何?你可想过,你有多少敌人,你如今此番作为,谁还不知道她是你的软肋!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离魄忽然打断她,道:“这些我都想过了。”
“那你还是要如此这样做吗?”
“是。”
离魄抬脚准备离开,钩吻看着他面前的房门,忽然开口道:“你做这样的决定,她知道吗?”
“……”
钩吻:“我记得她说过,她喜欢平静的生活。你这样只会让她再无宁日。”
离魄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这是我和她的事,与你无关。”
胡曼见钩吻眼泪都出来了,到底姐妹情深,她眼睛跟着一红,“你……”
钩吻:“……我以为我们……好歹还是朋友……”
“别人不知道暗夜阁是什么地方,难道从哪里出来的你还不清楚?”离魄忽然回头,嘴角挂起一抹讥笑,“朋友……”
闻言,钩吻和胡曼脸色俱是一白。
“……”钩吻哽咽着低下头,颤抖的双唇发不出一点声音。
“离魄,我胡曼以前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你如此看低我们姐妹,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说完狠狠地瞪了离魄一眼,拉起钩吻就往楼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