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老太太将管事的都请到府中,正要宣布让徐安安正式接受徐家生意的决定,范青依的哥嫂却找上门来。
范家现在是范青依的哥嫂当家,徐家原也不想怠慢,但是这夫妇二人一进徐家就不管不顾地破口大骂,说徐家不地道,居然让他们范家的丫头当了徐家少爷的正妻,他们范家正牌的小姐却落得无名无分、寄人篱下的下场,太不把他们范家当回事了。
徐家那个冤啊,难道不是你们范家小姐逃婚在先吗,我们徐家不计前嫌收留了范你们家小姐,不至于让她继续流落在外让人笑话,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你们怎么还到打一把,恶人先告状呢?
范家就更嚣张了。
范家老大叫道:“我家妹妹逃婚?这么可能,你们有什么证据吗,有没有证人可以证明?当初你们徐家少爷病重,算命先生说他得在那天成亲冲喜才有得救,可是情况紧急,全城竟没有一家高门大户的小姐愿意嫁过来,这才让徐总管求到我们家的。”
“就是!”范家夫人也愤愤不平地嚷嚷道,“也亏得我们家青依从小善良,不忍心看着无人给他冲喜,这才答应嫁到你们徐家来的。三天就出嫁,我们连一身好的行头都没来得及给她定做,她就匆匆忙忙出嫁了。现在你们却说,她逃婚,简直岂有此理?我当日亲自将青依送上花轿的,怎么会有错?”
“范桃花那个死丫头呢,把她给我叫出来,我要跟她当面对质!”范家老大先声夺人地叫道。
“就是,得让她好好交代,她到底是怎么把小姐掉包了的!”范夫人立马附和道,“居然让我们范家的小姐在外流落两个月之久,这忘恩负义的东西,简直太像话了!”
哎,连这个都知道,显然来之前做了不少功课啊!余小欢躲在暗处小心看着他们漏洞百出地一唱一和,但却没有冲出来跟他们对峙的勇气。人家已经先声夺人冲上门来到打一把了,徐家和她已经处于被动状态,更何况人家理亏还敢冲上门来叫嚣,这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徐家这些讲道理的人是吵不过他们的,而她的身份又极为尴尬,这个时候更不能出去跟人家嚷嚷,不然就更加说不清了。
徐家老太太气得,血压蹭蹭蹭地往上升,跌坐在椅子上,愁眉不展,一口气都快提不起来了。要是平时,要是其他人,她早就让下人将他们扫地出门了,可是范家,毕竟还是他们徐家正儿八经结下的亲家。
当初,要不是情况紧急,她也不能同意让她唯一的孙子跟范家这小门小户结亲。当时,她也派人去了解过范家的情况的,也听到一些不太好的声音,但当时冲喜迫在眉睫,她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待徐安安成亲之后,范家也没跟他们徐家来往,她不由得松了口气,也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了,谁知道现在,她还没抽工夫找人家谈谈范青依逃婚的事情呢,人家倒先没皮没脸地冲到他们徐家来发飙了呢!
她现在也算是知道了,他们徐家这一大批管事,关键时刻没点用,别人都欺负道家里来了,也不知道帮忙吆喝几句涨涨气势,就等着她这个老太太张嘴。她一个年事已高的老太太,哪里吵得过两个壮年的,如今气得头昏脑涨,更是没了气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人在自己跟前飞扬跋扈,想想真是悲哀啊。而此时,那个平时嘴上总是为徐家着想的徐总管,也只会跟在她身侧安慰她,却不能像她心里期盼的那样,冲在前头给徐家遮风挡雨。
“你们好好说话,不要在我们徐家大吵大闹的,不然的话,我可要报官了!”徐安安大声呵斥道,他也只会这些说辞了。
“哼,报官就报官,你以为我们会怕你们啊!”范夫人继续嚷嚷道,“就得让青天大老爷为我们家青依做主,把那个冒牌出嫁的死丫头抓去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