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余欢的记性,对这种暗色系低调的服装,见过也未必记得的。而且,在这灰暗的夜色里,余欢怎么可能看得清那套衣服是有何特点?她这么,不过是讹右副将的罢了。
但是她得煞有其事的样子,右副将略微犹豫,终究是信了,竟真的一把扯下了面巾。
“既然如此,尔等今日非得留下性命不可了!”
右副将面露凶残之色,抡起长刀,当先砍向余欢,速度之猛,看得余欢瞠目结舌,一时之间忘了逃跑。
“躲开!”张戈大喝一声,手中的长刀便挡了过来,无奈力量悬殊太大,握刀的双手被震得发麻,刀身吃力地抵着还是被对方的刀压得倒下去。
余欢在一旁看得惊心动魄的,忽然抖了个机灵,心里纳闷道:白起的人还没到么?
就在这时,刷刷刷的,十来支支箭划破夜风,冲着右副将射了过来。
余欢不管三七二十一,抢先躲到石壁一侧,以防万一被误伤。
张戈有些不明所以地脱了险,看到余欢冲着自己划手,好像是示意自己赶紧走开的意思,便也后退几步,躲了起来。
又齐刷刷地扫来一片冷箭,右副将应接不暇,衣衫被划破,胳膊上鲜血直流。
几名训练有素的将士从夜色中射了出来,直奔向右副将,毫不留情地开起杀戒。
“原来,他留了这么多后手!”右副将双目杀气腾腾,恨不得用目光将这些不畏生死的人直接给吞了。
“白起,我还真是瞧你了!”右副将怨出这一句,便单手挥起长刀,朝着围攻他的人砍去。
人在为自己的性命而拼的时候,总能激发出异于常态的勇敢和力量,右副将便是如此!
他单枪匹马的,居然能在白起派来那十个一等一的高手的围攻下过了几招,即便已经浑身是血,他也没有半分退却或求饶的意思。
当然,这些人显然是接到了取他性命的命令,不然对他出手,怎会招招致命,不留余地!
他目光的余光扫到躲在一旁观战的于欢,心想,都是这个破军师坏了他们的好事,即便他今日葬身簇,他也要把那破军师拉来陪葬才行!
他大喝一声,挥起长刀往前虚晃一枪,又左右挥砍虚晃两刀,趁围攻的人躲闪露出缺口,他便闪身往左,冲向躲在石壁一侧的于欢。
于欢吓得一双眼睛瞪大,慌忙转头就跑,无奈慌不择路,黑暗中也看不太清楚,一头撞在了石壁上,咕咚一声便晕得贴着石壁擦了下去。愣怔了好一会儿才扶着石壁重新站起来。
回头时,右副将已经被后面追上的士兵一刀砍中后心,又被其他追上的人砍断手臂、挑断脚筋,浑身瘫跪着,只剩一双圆瞠的眼睛恶狠狠地怒视着于欢,俨然一副要死不瞑目的样子。
于欢瞧见他这幅吓饶模样,吓得刚爬起来站稳的双腿又一软,差点又栽了下去,幸好这时张戈已经从另一侧跑了过来,瞧见她就要栽倒,便一把将她扶稳了。
将士们就地将右副将的尸体埋了。这是白起将军的命令。他已经不想看到这叛徒的嘴脸了,哪怕只是一颗项上人头,他也不想。
不过,他的决定是十分正确的,右副将的死后的惨状实在是瘆让很,于欢跟着这么多人一起回去,一路上还吓得瑟瑟发抖,还没睡觉便已经开始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