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从白起将军的帐篷内出来,便看到旁边小帐篷内探出一个小脑袋来,左顾右盼的,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当即走过去,喝道:“你贼头鼠脑的,作甚?”
被问的人一惊,回头,看到问话的人是秦如意,顿时挺直了腰杆,双手扑面,休整一下仪容,说:“我哪里贼头鼠脑了?”
秦如意发现此人不正是方才白起在帐篷内所说的伙夫么,便给身侧婢女莺歌一个眼神,莺歌马上心领神会,替她问道:“你不是这里的伙夫么?将军不是让你做饭么,为何还在这里磨磨唧唧的?将军呢,他可是在里面?”
被骂贼头鼠脑又被当做伙夫的余小欢冷漠地扫了莺歌一眼,一句话也不哼。
“问你话呢,为何不答?”莺歌训斥道,“你是哑巴么?”
余小欢翻了个白眼,然后才不急不躁地说道:“第一,你一下子问我那么多问题,我有选择困难症,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好。第二,我跟你又不熟,我干嘛要回答你的问题?第三,你家主人没教过你,做人要讲礼貌么,尤其是有求于人的时候?”
“你……”莺歌气得一张小脸都涨红了,“我什么时候有求于你了?”
“就在刚刚呀,你问了我那么多问题,怎的一下子就是忘光光了?”余小欢叹了口气,“看了你不仅没有礼貌,还十分健忘,连这样不像话的婢女也敢留在身边,你家主人还真是宅心仁厚善良有爱呀!”
“放肆!”秦如意眉头微蹙,满脸怒容,“小小一个伙夫竟也敢冒犯本小姐!”
你才是伙夫呢,你们全家都是伙夫!
于小欢正了正气,说:“这里是军营,要当什么大小姐,麻烦回家去当,咱们的小命和力气是要留着上战场用的,就不伺候了。”
莺歌哪能让自家小姐平白无故受这样的气,遂挺身而出,说:“你大胆,敢冲撞我们小姐,这可是秦......”
秦如意送了她一眼,莺歌心领神会,但心有不甘,还想继续说下去,便瞧见白起将军回来了。
“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白起将军问道。他远远地便好像听到这里吵嚷嚷的,却不知道她们在吵谢什么。
莺歌心直口快,几欲开口,便被秦如意抢先挡住,说:“我见你许久未归,便出来寻你了。”
“我去伙房叫他们给你做些好吃的。”白起说着,就把秦如意往自己的营帐请去,“外面风大,还是到帐篷内歇着吧。”
秦如意却问:“伙夫不是在这里么,为何舍近求远?”
“她?”白起将军斜眼往身后横去一眼,“本将军可请不动!”
“为何?”秦如意以为自己听岔了,或是白起在开玩笑。可白起却没有跟她解释,开始关心起她这一路走来克曾吃苦。
于小欢听得出白起那一句“请不动”是故意让她听见的,可是她浑然不在乎。她大概猜到,秦如意此行可不简单,她也记得张戈说过,秦如意的父亲秦大将军曾经许诺白起,若是白起得以成功将外敌挡在塞外,立下战功,便将秦如意嫁给白起将军。现在秦如意来了,可见两人情意未断,秦如意定是要督促白起赶紧肃清边关立下战功的吧?
如此一来,她这个三十六计军师对白起将军还有用,白起将军断然是不会轻易跟她过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