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副将恼羞成怒,将手中的木片敲打在张戈头上,小声嗔怒一句:“要你多嘴。”随后又问:“既然你不识字,那你是如何判断出这块木简是你的家书?”
“这木简是我亲手削的呀,我自然认得自己的手法。”张戈有些自豪说,“我还特意在木简背后留了个家门钥匙的记号,这样我爹娘看到这封家书就更开心了。”
左副将疑问道:“为何你们的木简是从左到右一行一行地读?”
余小欢按照之前跟张戈解释的那样,说:“小时练字,怕弄脏衣服,就从左到右写了。写着写着,就习惯了。”
白起将军闻言,捡起矮案上的一块木简,从左到右看了一下,不禁眉头又一皱,有些嫌弃地说道:“你当真练过字?”
“那是很小很小的时候了。”余小欢一本正经地说,“太久没写字了,手抖了。”
白起将军看都不看她一言,又说:“你这鬼画符似的字,也不是手抖就能写出来的吧?”
额……余小欢登时无言以对,只能心里骂道:算你狠!
左副将拿起几张木简看了一圈,很快又发现问题:“你这字,跟我们平时用的,好像也不太一样。”
右副将听闻此言,又揪着手中的木简看了几圈,粗狂的声音又叫道:“对,这字体与我国的通用字体颇为不同!”随即冲着余小欢怒斥道:“你快从实招来,你是不是敌军的细作,这些家书里是不是藏了什么重要信息?”
“哎!”余小欢不由地叹了口气,“这些家书是要往家的方向送的,与进犯的敌军方向完全相反,如何送信?”
右副将当即打断说:“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了?”余小欢真想骂道:你是吃屎长大的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那你这些文字是怎么回事?”右副将满脸不信的样子,“这不是我国的文字,那肯定就是你们的暗号!”
“我这是简体字!”余小欢脱口而出,然后又担心他们听不懂,于是又撒谎说:“我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小时候读了两年书,家道就中落了。到了如今,很多字我都记不全了,只能简单地写,少横少竖也是常有的事,不信你们自己对一下木简,哪个字你们不懂的,肯定就是被我给简化了。”
“毛病真多!”右副将碎碎念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平静的左副将又问:“你是哪里人?”
额,这问题,还真是要命!她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有那些地名,也不知道她的口音应该像哪里的人。
她眼巴巴地看向白起将军,希望白起将军可以看在他心心念念的姑娘的份上,帮她一把。
白起将军似乎感觉到她的祈求,不冷不热地说道:“听口音,应该是南方人吧。”
“对,”余小欢接着说,“我是南方人。”
“南方那么大,具体是哪里?”
“说小了怕你不认识。”余小欢小声嘀咕,然后答道:“白水寨的。”
白起将军嘴角一提,邪魅一笑。余小欢投眸去看他,不偏不倚,偏偏看到了那一个邪魅的笑意,心里倒抽一口凉气,莫非这家伙在讹她?
忽然一个士兵前来报告,手里拿着几块写满字的木片。
余小欢见状,又倒抽了一口凉气,那不是她还没默写完的三十六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