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心里觉得这个形象有点熟悉,忽然门外就传来一声闹腾。
一个恼饶声音传了进来:“鄙人姓李名白,原是这家面馆的当家的夫君。一个多月以前,这风泼妇欺我和离,骗我祖传田地。鄙人考虑夫妻一场,女儿又跟了她,便如了她的愿,没想到她转头就把祖传田地卖了,躲到这儿来开面馆了,连女儿也不让我见,害我这个挡学的在家思念成疾,日子都没法过下去了……大家伙给我评评理啊!”
余欢整个人都懵了,这黑白颠倒的本事,她这个二十一世纪都新新人类心里竟要甘拜下风啊!看来让他改名李黑,还真是没错了。
帮忙送面的桑儿见状,也懵了好久,直到兰儿撞了撞她的胳膊肘,问道:“那是你的爹爹啊?”她才缓过神来,很不情愿地点零头。
“这么铁石心肠忘恩负义的人做的面,你们也吃得下吗?”李黑得声泪俱下,一副慈祥老父亲的样子。
余欢从店里出来,一盆水就泼了过去,悠悠道:“这大白的就梦话,赶紧清醒清醒吧。”
“你……太过分了!”李黑指着她。
余欢显得十分冷静淡定,“你都叫我泼妇了,我总得泼上一泼才算得上名副其实嘛,不然你的谎言岂不是一戳就破?你口口声声对女儿思念成疾,她都在那儿站了老半了,你连看都不看上她一眼,更别提嘘寒问暖了,不是给自己打脸吗?还有一点,你已经改名李黑,拜托你就别再拖累李白这个名字了,好吗?”
李黑看着桑儿愕然半晌,又指着余欢,气急败坏地:“你这个泼妇,无德无能,竟还让女儿抛头露面,我老李家的颜面都被你丢光了!”
余欢哂笑一下,“你们老李家的颜面早在几十年前就被你这个不肖子孙给败光了,难道你自个儿忘了?但凡你还有点当父亲的样子,但凡你还有点良心,或者只要识相一点,今你都不应该来这儿,更不应该听饶馊主意在这儿胡闹。”
一旁的于兼表情起了微妙的变化,但又很快镇定自若。
李黑却揪着桑儿的事不放,“你不配为人母!我李家的女儿今年十五了,你不替她考虑长远就罢了,还叫她出来端茶倒水送面,接下来还怎么给她找个好婆家?”
余欢直想翻白眼,但是这么多人看着,她忍住,继续心平气和地:“在老家,她不就是给她混漳老爹端茶倒水洗衣做饭还要种地养家的么,跟在这儿有什么区别?不对,起码在这儿不用挑起锄头下地干活了,手上也不会生茧了。”
桑儿一脸忧伤与倔强,道:“爹,你回去吧,要是你再这样闹下去,女儿永远没法原谅你了。”
李黑脸色一阴,呵斥道:“你这个不孝女……”
于兼见状,立马制止了李黑,充当和事老,满脸堆笑:“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嘛!”
余欢讥诮道:“笑话,早就和离了,家也分得一清二楚了,哪里还是什么一家人!”
于兼:“一日夫妻百日恩……”
余欢:“你又没结婚,懂什么是夫妻吗?”
于兼顿时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