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斜眼看着柳莫言,“沐风兄这意思,是本姐我心中有,自己吓自己?”
“我没有这么。”柳莫言解释道,“沐风的意思是,尽……言姐或许是昨晚做噩梦了呢?”
余欢笑了笑,“难道草跟我做了同一个梦?还有言府上下,全都梦见了同一个女?”
柳莫言无言以对。他怎么就没有想到,为什么他的名字叫莫言,这不是要他少话为妙嘛。
余欢在原地踱了好几个圈,终于一两手一拍,道:“我想起来了!”
“你想起来什么了?”柳莫言问出这句话时,余欢已经一溜烟跑出去了。
院子里靠墙的位置摆着好几口瓦缸,当初把这宅子买下来时,福安问他要不要丢掉的,他看着觉得挺好的,留着没准闲下来时还可以在上面涂鸦什么的,就没丢。
瓦岗一个有三个,将近有半个余欢那么高,外面结了好些青苔,因为在墙角处,又有些盆栽挡住,所以家丁就偷懒,没把这一块清理出来。
余欢放慢脚步,心翼翼地靠近,柳莫言也跟了过来。
果然,他们在中间的瓦岗里找到了昨夜的“女”,她抱腿蜷缩成一团,听到有人靠近,像只警觉的动物,突然抬起脸来。她的脸十分苍白,湿漉漉的头发粘在上面,遮住了大半的脸和一只眼睛,仅露出来的眼睛,眼神十分锐利,满是敌意和怨毒,直接把余欢吓得往后退了半步。
余欢缓了口气,故作冷静,还有些嚣张地道:“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把缸给砸了?”
安静了一会儿,缸里的女子缓缓地站了起来。她全身湿漉漉的,唯一露出来的那只眼睛斜视着余欢,依旧是充满敌意和幽怨。
余欢与她那一只眼睛对视三秒,然后对身后的婢女:“草,带她去换身衣服。”
草害怕,但又不敢不从。
余欢刚回到屋里换好日常便服,就有婢女来报早饭做好了。
现在,她哪有什么心情吃早饭呀?不过她不得不管言府的贵客梁雅清,于是:“先给香梅居送去吧,多送些不同口味的,再问问她们有什么短缺的。”
婢女领命正要出去,余欢又把她叫住,:“罢了,你安排妥当之后,给我这儿多送一份热粥过来。”
婢女告退后,草把从瓦岗里出来的女人领来。
女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舒适的衣服,但头发已经凌乱,只露出一只眼睛。
余欢坐在椅子上,定定地看着那一只警惕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为什么要用头发遮住脸自己的?”
女人听他提到自己的脸,那一只眼睛顿时又变得十分狰狞,全是敌意和怨毒。
余欢心里瘆得慌,心里怂素道:虽然我不信世上有,但这不代表我不会被吓到啊!
随即他又想到自己如今是言府名正言顺的主人,可不能露怯,于是摆出架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所宅子里,为什么要扮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