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婆婆让身侧的年轻婢女进去通报。经过昨余欢到来那么一闹腾,相国府千金对她了几句重话之后,即使她真心为主子着想也不敢把怠慢主子朋友的事情表现得太明显了,毕竟人家是主子她是奴。但她还是有些疑心,又看了看余欢身后,问道:“我瞧言姑娘像是出身名门世家的好姑娘,怎么出门也没带个婢女呢?”
是啊,怎么没带个婢女呢?意识到千虑一失,余欢马上解释:“噢,是这样,梁家妹妹身份特殊,想必平常是深居简出的,若是带了别人,我怕唐突到她。”
终于,回去通报的婢女出来了,她在巫婆婆耳边耳语两句,巫婆婆便:“言姑娘,请进。”
虽然用的是敬语,巫婆婆脸上丝毫没有变得和颜悦色一些,还是板着她那张容易令人生厌和误解的苦瓜脸。
梁雅清见到余欢时,第一眼也没有认出来,只是觉得言知卿与花慎言长得是颇为相似,还以为两人是不是什么亲戚关系呢,余欢一连向她使了好几个眼色,她也没明白过来。
寒暄后,余欢轻着声音:“那日在花展上,我与梁妹妹一见如故……”
不料,她还没完呢,巫婆婆却:“言姑娘瞧着确实眼熟,但或许是老奴老眼昏花脑子也不中用了,那日老奴一直陪在我家姐身侧,可不记得她有跟谁家的姐接触过呢?”
“呵呵。”余欢笑了笑,“那日贵府的家丁不是和高家的家丁打起来了么?我们就是在他们打起来之后相识的。只是那日妹妹听到有人呼喊她,就匆匆与我分别了。”
“哦,你……”梁雅清恍然大悟,差点失言失态把她平时温婉贤淑的姿态都丢了,余欢冲她眨了好一会儿眼睛,她才收住。
巫婆婆简直比狐狸还要奸诈,自家姐欲言又止,其中必有蹊跷,于是马上问道:“怎么了,姐?”
梁雅清恢复原来温婉贤淑的样子,安然浅笑道:“我突然想起来,那日我与言姐姐好了,改必定去她家府上拜访,谢过她的救命之恩,没想到如今倒是言姐姐先来了。”
余欢乐了,这不甚谙世事的温室花朵可算是开窍了。她接着:“我这不是担心妹妹初来乍到的,不认得路嘛!所以我今日就亲自带你去走一趟,妹妹认得门了,今后就常来我们家坐坐。”
“好呀!”梁雅清假装没瞧见巫婆婆的脸色,马上就应允了。
巫婆婆不敢当着外饶面直接反驳,昨日姐对她的教育还犹在耳边,所以她又干咳了两下。
余欢假装真不懂事,“关心”问道:“婆婆是生病了么?女子家在杭州还是有些颜面的,不如帮你请个大夫来家里瞧瞧?”
“不用!”巫婆婆内心又一阵翻腾,不过表面上没有半点动容。
余欢又给梁雅清使了使眼色,梁雅清这次心领神会,道:“巫婆婆不喜见生人,那就好生在家里养着吧,吩咐叫雀儿给你熬两副止咳润肺的药。等下燕儿陪我出去,巫婆婆就不必跟着去了。”
巫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