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欢从混沌中苏醒过来,猛然想到,她衣服上的血迹,是马车从她身上跨过去之后留下的,莫非马车上的人才是杀人凶手?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狱卒出现了。她正要跟狱卒禀报她的新发现,可是狱卒说了句:“犯人余小欢,出来吧。”便把她从地牢里提出来了。
“去哪儿?”余小欢的声音里有些疑惑,也有些兴奋,莫非是案情已经真相大白,她可以重见天日了?
被连拖带拽送到公堂上,余小欢腐烂的屁股疼痛得根本无法站立起来,于是也懒得装模作样给大人行礼了,就这越发破旧的衣服直接趴在地面上。
惊堂木一响,大人发话了,“经审查,余小欢残忍杀害李秀才一案,证据确凿,无可推脱。为了慰藉死者的在天之灵,犯人余小欢,即日问斩。犯人余小欢,你可有异议?”
“有啊!”余小欢委屈兮兮地叫道,“大人,草民冤枉啊!”然后声泪俱下地把那天在大街上的遭遇又重新讲了一遍。
“关于你说的这些,本官已经派人调查过了,根本就没有目击者可以改你证明。”大人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休要再抵赖。”
“可是我没有杀人呀!”余小欢叫道,“这杀人,总得有动机吧,我为什么要杀害李秀才,我与他无冤无仇的,他又没有钱财珠银,我犯不着的!”
这次惊堂木的响声倒是拍的更大声了,“你竟为了一件洗得陈旧的衣裳就把李秀才给杀害了,还不是罪大恶极?如今又在堂上狡辩,当这儿是什么地方?律法威严,岂容你在这儿撒泼?”
余小欢简直无法,但是是非黑白竟被这个狗官颠倒了,也真是让她心中的正气不服。“你说我杀人了,你倒是说说我是怎么杀害李秀才的,你总不能胡乱就给我按扣罪名吧?”
大人反应有点儿迟钝了,这时候师爷发话说:“大胆刁民,上次在这公堂上,你早已招供,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休想抵赖。”
余小欢差点没气得昏厥过去,师爷这瞎编乱造的本事,倒是挺厉害的,“招供?怎么可能,我没做过的事情,是不会承认的。再说了,要是我招供了,这身后的伤是哪儿来的?”
师爷挥手示意,底下一个专门记录的文官就提起一张纸来,煞有其事地念了起来,“犯人余小欢,于六月初三来到李秀才家中,见家中无人,便偷盗李秀才家中的衣裳据为己有。逃跑之际,被回家的李秀才撞见,余小欢见事情败露,于是做贼心虚,残忍把李秀才杀害于家中……现已查明,余小欢就是杀害李秀才的”
余小欢打断道,“等等,你把纸拿过来我看看。”
师爷料定余小欢这种小乞丐大字不识一个,便同意了。
余小欢接过文案,看完哈哈大笑起来,众人十分不解。
余小欢忽而收起笑容,严肃说道:“那日在着公堂上,那个证人说,他和他家少爷见到李秀才时,李秀才的衣服被偷了,但当时李秀才还活着,直到他第二次给李秀才送衣服过去时,李秀才才死了的。而这份所谓的白纸黑字,说的却是李秀才发现衣服被偷当场就死了!大人明鉴呀,这完全就是诬陷!”
“你识字?”大人有些吃惊了。
“当然呀,九年义务教育还是读过的。”余小欢正儿八经地说。她心想,这个破绽这么大,这些人肯定不敢胡来了吧,等下有机会还得让他们把那要命的二十大板的赔偿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