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红烛摇曳,梁沁眯着眼睛摸上了床,身子一翻一趟,便再也不想动了。
有人靠近她,在她耳边叹息一声:“怎的喝这么多酒?”
冰凉的银针扎在她手上,她吃痛闷哼,不一会儿胃里一阵翻涌。有人及时递上了痰盂,她堪堪没有吐在地上。
“舒服些了吗?”大掌在她的背上轻轻拍抚。
梁沁抬头看去,红烛的映照下,李承济的脸庞,笼罩着淡淡的光晕。
“师尊,”她顺势歪倒在他怀里,“成亲真的好累啊,若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你来安排,我坐享其成。”
“好,”他语气轻柔,眼中有温情流露,虽只简简单单的这一个字,却仿佛道出了千言万语。
夜色静谧,红烛无声落泪,不时响起的荜拨声,格外清晰……
阳光刺目,梁沁揉着脑袋,睁开眼帘。凡人的酒真是喝不得,此时她只觉得头重眼花。身体上的这种不适,是她从未有过的感受。
坐起身来,刚想下床,却惊觉腿不能动了。定睛一看,一根根银针扎在上面,封住了她的穴道,阻断了她的经络,使她的双腿毫无知觉。
好在这时,外面的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果然是李承济推门进来。
“猜想你这会儿该醒了,”他手中端着木盘,上面放着一碗粥,“昨晚我给你催吐,现在应该饿了,先把粥了喝了。”
他递过来,她伸手接下,甜香的味道扑入鼻孔,让她忍不住胃口大开。
喝着粥,李承济帮她将腿上的银针取下,手指在上面轻柔的按摩一番,使她渐渐恢复知觉。
“以后我会每日为你施针,虽现在无法助你恢复,使你行动自如,却也有利于疏通经脉。待到今年秋日的环月夜,你可自行修炼,以真气温养修复受伤的筋骨,也更容易痊愈。”
梁沁很快把一碗粥喝完,刚想着继续躺下睡个回笼觉,李承济却一把拉着了她。“楼下有个村民在等你,不知是何要事,非得让你见他。”
“你可问他姓甚名谁?”梁沁一边穿上靴子,一边道。
“他说村里人都称他为飞毛腿,因为他跑的特别快。”
飞毛腿?不认识。
梁沁把自己收拾齐整,下了楼。见一楼的厅堂上,坐了何止一人,十几个村民把堂上的椅子都坐满了。葛二丫正忙着给他们上茶,这些人见了梁沁,赶忙站起来。
“梁姑娘,”他们脸上客客气气的,带着憧憬和期盼。
“诸位请坐,”梁沁在主位上落座后说道,“不知诸位一大早来找我,所谓何事?”
“额,我先说吧!”一人坐下后又站起来。
“我先说。”另一人慢一步争抢道。
“稍安勿躁,”梁沁压了压手,恢复秩序,“大家一个一个来,就从我左手边第一位说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