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沁的小院也算是高朋满座,整个村的村民都前来道贺。梁沁牵着红绸子从分开的人群中走过,发现大部分的人她都不认识。
红绸子的两端各持在一人手中,按照此间凡人的习俗,梁沁和李承济行了礼,拜了堂。
呵,做戏罢了,这亲成的还挺像回事儿。
洞房之内,仅有梁沁和李承济二人。
由于她早就明令禁止闹腾,所以众人都很有眼力见的没有跟着上楼,于是她干脆把喜婆也打发了出去。
“这间卧房是按照你的喜好布置的,可还满意?”
“甚好,”李承济走到书案旁,修长的手指在笔墨纸砚上拂过,“沁儿有心了。”
“反正要在此呆好几年呢,总不能让你太无聊。”
他在桌案旁坐下来,抬眼看着外面,“你的小院也布置的挺雅致,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梁沁也看了眼外面,转头说道,“我要下去敬酒了,你先自己呆在这里吧。”
她这小楼内,二楼有三间房,左右各一间寝室,中间以同等大小的厅室隔开。楼梯开在中间的厅室处,下了楼是一楼的厅堂。
此时,客人正聚集在厅堂处,见梁沁下来,与她相熟几人纷纷邀请她喝酒。
“诶,”一个体壮如牛的男子呼喝一声,梁沁见他便是牛三郎的堂哥,牛胜。“新娘子下来喝什么酒?怎的不叫新郎官下来?”
这人的言行虽多少有些冲撞她之意,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梁沁心情好:“抱歉,我夫君身患顽疾,喝不了酒,今日便由我陪各位乡亲尽兴如何?”
“好!”其他人也给面子,群起相应。
“呵?”牛胜冷哼一声,不依不饶,明显就是来找茬的,“哪有男子坐守洞房,女子向来宾敬酒的道理?”
全村谁人不知,梁沁就是投错了抬,表面上是个女子,实际上就是个女汉子。反倒入赘给她的那位李公子,柔柔弱弱的,倒是比女人还惹人怜爱。
反正女子娶亲这种破天荒的事她都能做出来,把夫君藏在屋里,反倒自己出来敬酒的事儿,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
更何况,她的威名早已经传遍了全村,谁敢惹她不快?可偏偏就有人触这个眉头。
眼见梁沁的面色不善,目光转冷,立刻有好心的人站出来打圆场:“旁人成亲,是新郎官敬酒,在梁姑娘这儿,规矩得反过来。”
众人一阵哄笑,便想着将此事揭过。
可牛胜根本不愿意理会旁人的好心。
村里人人都传梁沁的威名,说她能与黑熊老虎之类的野兽单打独斗,把他的风头都全然给压了过去。但他却不怎么相信,也十分的不服气,毕竟又没亲眼见过。只觉得梁沁不知用了什么障眼法,把葛生那几个人糊弄住了,然后他们回到村里面就替梁沁吹嘘。
此番,他就是想当着众人的面儿,和梁沁较量一番,也好拆穿她和葛生等人的谎言。
“哼,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会喝一个女子所敬的酒?”
“你若不喝,可以走啊,”又有人替梁沁说话,牛胜听声音很熟悉,竟然是栓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