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没去过石河村,怎会知道?梁沁摇摇头,表示不知,却仍是耐着性子,听凤婶东拉西扯的继续说道:“余家的有个二姑娘,叫余谷娘,去年就和咱们村牛家二郎定了亲。本来说好了今年忙完了秋收就办喜事,谁知道,这个余谷娘竟然在外面偷偷养了男人。”
梁沁:“……”请快点儿说重点。
“余家人把这事儿捂得严实,所以还没有传到牛家耳朵里,若不然,早就会闹得沸沸扬扬了。”
“凤婶觉得,余谷娘养的那个男人,会是我要找的吗?”
凤婶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把话题扯远了,迫不及待的继续道:“听我大姑姐说,那个男人是余谷娘在山上救的,她偶然间路过余家,瞥见过一眼,长得那叫一个俊呐。”
“在山上救的?”梁沁主动从凤婶的话中抓重点,“何时所救?”
“哦,据说余谷娘一直是把这男人养在山洞里的。她每日独自一人上山采药,早出晚归的,一般也不会被发现。可偏偏每次上山前,会比平时多拿好几个干粮,家人发觉不对劲,就跟着她,这才发现了她养在了山洞里的男人。”
又把话题扯偏了,然而凤婶还是滔滔不绝。
“家里人发现了这件事,本来想着让她禁足几天,任凭那男人自生自灭的。哦,那男人受伤不轻,当时余家人闯进山洞中的时候,他还根本就不能动弹。然而余谷娘从小就上山采药,攀岩爬壁的本事不小。当天夜里就从家里逃走了,干脆去给那男人暖被窝去了……”
话说到这里,凤婶停了下来,抬眼看了看梁沁的脸色。她差点儿忘了,梁沁要找的男人,可是被她自己称作师父的。
自己口不择言,这样说人家的师父,不和打她的脸一样吗?
“额,这些话都是我大姑姐说的,我只是来重复一遍。反正暖被窝的事儿,我大姑姐也不曾亲眼见到,说不定就是瞎掰的。”
“没关系,你继续说。”梁沁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茶,神色莫测。
“呃,后来嘛,余家人见余谷娘非要救那个男人,无奈之下就把人接回家了。毕竟光明正大的救人,总比偷偷摸摸要好。”
“你确定余谷娘所救之人,同我一样是从外界来的?”
“我确定,前不久石河村的村长才给他落了户籍,还说要找块空地,让他安家落户呢。”
那就必定是李承济无疑了。
“我想去石河村看看,凤婶能否告知我余家的位置?”
“当然可以,余家很找的,入村你就能看见一棵歪脖子大柳树,她家就在柳树的旁边。”
“多谢!”梁沁表情郑重,弄得凤婶倒有些不好意思。
将凤婶打发走后,梁沁向葛二丫交代了插好门栓,看好家,便连夜出去了。
从猎户村到石河村,差不多有一炷香的脚程。梁沁一路奔袭,月上柳梢的时候,来到余家大门外。
她家门前的这颗歪脖子大柳树,枝条伸展,有部分粗的树杈越过墙头,长进院子里。梁沁三两下顺着树干,爬到树上。分开遮住视线的柳枝,静静看向院内。
一盏油灯搁在方桌上,散发着昏暗的光。余家人围桌而坐,津津有味的吃着晚饭。这其中,并没有李承济的身影。
一阵脚步声传来,不一会儿,院门被人自外面打开,一个挎着竹篮的年轻姑娘走进来。
梁沁看不清那姑娘的面容,只觉得她身材坚实纤细,想来容貌不会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