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回家的话,可要仔细着些,我爹要是揍你你就给我来封信,好好描述下你的惨状,让我也乐呵乐呵。”
听着她轻快的语气,竹潇心中积压了许久的沉闷和燥郁都一挥而散,换上一种无所谓的语气的道,“师妹想要看好戏为兄自然要卖力演出,不过亲兄弟明算账,你可要准备好音量才是,我的出场费可是很高的,这世上能有这个面子的也就你一人了。”
谷柒月忍笑,“谈钱多伤感情,我这儿倒是有上好的金疮药,师兄走的时候多带上两瓶,免得皮开肉绽的时候没人理会就未免有些凄凉。”
“你这丫头心眼也忒坏了。”
竹潇接住谷柒月扔过来的药瓶,拿在手中把玩着,咧嘴一笑,“还是多谢师妹的心意了。”
谷柒月笑笑,推门离开,走远之后,突然止步,面上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来。
她能感觉到师兄肯定是瞒了她些事情的,以往提到苍雪崖和阿爹,师兄敬畏有加又满心愧疚,绝口不提回去一事,当年他为何离开,始终都是一个迷,突然提出要回去,定有缘由。
他不愿,她也便不再追问,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的,知道的太多并非一件好事。
次日,竹潇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连只字片语都未曾留下,谷柒月遥望着苍雪崖的方向,“师兄,一路平安,愿你万事遂心。”
“姐,姬擎苍和秦风灰头土脸的回来了,正跪在御乾殿外请罪呢。”
听到这个消息,谷柒月感慨的心思都收了起来,姬擎苍接连办砸了好几桩差事,颜面丢尽,这次有秦风参与,想必雍帝不会罚的太重。
要他们也是够倒霉的,那样的阵仗抓什么人都抓到了,结果死伤惨重不,还弄丢了人犯,对于秦风来,也是奇耻大辱。
“走,我们也去看看。”
大雪纷飞,这个廊北就像是蒙上了一层白锦,触眼可及之处皆是银白雪色,枝头积雪,檐下结冰,哈出一口气就是蒙眼的白雾。
谷柒月围上了火狐皮毛制成的围领,穿着珊瑚色银丝绣鸾凤的短袄,下裙是同色系的夹绒褶裙,披着那月光白绣墨竹的狐裘,手中又被塞了一个手炉。
穿戴妥当之后,这才在相思和棠雪的簇拥之下往御乾殿走去。
“御乾殿这几日热闹着呢,湘贵妃身子不爽利,隔三差五的发热,陛下盛怒之下已经重罚了好几位太医。”
相思撑着伞走在谷柒月的身侧,挡去大半儿的风雪,冷风拂面,带着一种让人窒息的冷肃,肌肤如冰刃凌迟般疼痛。
“一个替代品罢了,做出这种模样不知是为了骗谁。”
凡是见过蓝贵妃的人,都能察觉这二人之间异常相思的神韵和眉眼。
一个满心阴谋诡计的棋子哪里是能和兰蓝贵妃相提并论的?当年艳绝下,错爱一场导致香消玉殒,如今还要被人做文章,是以瑾王府的人对湘贵妃都十分鄙夷。
“祸从口出。”
谷柒月淡淡的提醒了一句,棠雪抿唇,倒是再没有过破格的话。
谁心中不是明镜的似的,都清楚也就罢了,出来没什么好处。
她也厌恶投了这些人不择手段,担心雪卿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日夜忧心着,好在,他到底是明白的。